赵璴衣袖也收拢起来。
柔软丝缎翻飞之间,恰好跳跃烛火照到那儿。只见赵璴掌心上有道泛红压迹,指腹之中
高傲阴沉鹰犬,唯独面对主家之时,才会露出这样姿态。
——
东厂鸽子比方临渊早刻钟抵达怀玉阁。
死人嘴里都能被东厂撬出东西来,更何况是满怀仇恨孙白和贪生怕死冯翰学。这两人好端端地送进东厂天牢,要不夜,直指江南党脉京官口供便能尽数吐出来。
至于物证……
这神色,即便什都没说,方临渊却清楚地看出他话里意思。
赵璴定早知道圣莲教案中牵扯,今天派人来,就是冲着冯翰学。
方临渊还有什不放心呢!赵璴这只千年狐狸,被他盯上,冯翰学只管在东厂天牢里多给自己念几遍往生经吧。
方临渊当即露出个然笑来,朝着时慎点点头。
“那便多要劳烦时公公。”
微睁圆。他看着时慎,却见时慎姿态优雅地直起身来,朝他微微地笑着,表情里看不出任何端倪。
“锦衣卫林大人要事缠身,皇上特命奴婢前来接应方将军,将这些逆贼收押入东厂天牢。”
方临渊第时间反应,竟是看向周围。
夜色茫茫,唯独他身后小院亮着灯火,像是浩渺夜空中颗离他最近星子。
是,他在想什,赵璴怎会在这里。
但凡是银子流动,不会留不下痕迹,更何况赵璴早有准备,他们银钱往来、花销、以及诸多私人产业,早就在东厂监控之中。
鸿佑帝不用东厂好处便在此时显现出来。毕竟满东厂闲人仍由鸿佑帝养着,却有是时间给赵璴办事。
赵璴将那张字条放进银烛跳动火焰里,火苗跳跃间,他听见外头传来通报声音:“侯爷来。”
最后点灰烬落在红木案上,赵璴衣袖轻轻拂,便四散得不见踪影。
方临渊脚步声随即响起。
旁边,东厂番役们已然将院落周遭圣莲教众们纷纷缉拿回来。这些人多是被射中双腿,无法行动,被他们套上枷锁后押上后头刑车。
“那奴婢便先行告退。”时慎慢条斯理地朝着方临渊又行礼,说道。
方临渊还他礼。
目送着东厂众人上马,眼见着后头囚车也缓缓开。方临渊看向站在囚车里孙白,不忘提醒道:“别忘说话,知无不言,自有江南百姓公道。”
他光顾着看孙白反应,却没看见,身后翻身上马时慎,接着夜色朝远处某个方向微微低低头。
想到面前是赵璴人,方临渊总算放下些心来。他朝着时慎点点头,接着便见时慎侧过头去,看旁侧番役眼。
那两个番役当即转过身去,把拿住旁边瑟瑟发抖冯翰学。分明该是被从逆贼手里救下朝廷命官,在东厂手下却连那些逆贼待遇都不如,番役们拿住他时,甚至还将他嘴里塞着布又狠狠往里顶顶,严防他自尽。
方临渊转头看向时慎,便见时慎双吊梢眼露出个淡淡笑,冲他点点头。
“陛下有令,此案全权交托东厂。将军可先回府休息,待案件水落石出,陛下自会召见将军。”他说。
“东厂办案,将军只管放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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