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

第49章(1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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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朝中局势渐渐明朗,过些时日,恐怕还要抓人。”林子濯说得很模棱两可,恐怕是得些不能直言风声。

方临渊也没什办法。

“你都快成上司。”他叹口气,说道。

林子濯笑笑,抬手拍肩,没再言语。

可林子濯说让他歇两日,但十六卫中诸事繁杂,也没给他休息机会。

但他今日利落中却莫名多两丝急迫,像是不自觉间坠入情爱狐鬼,急于证明什般撕去自己人皮。

片刻,他与镜中自己四目相对,冷漠眼神锋利而咄咄逼人,像是透过镜子在与谁对峙。

他在心中冷冷地告诉自己。

自己生出这样奇怪念头,只是因为在方临渊面前做惯女人而已。

——

镜中那人,确是个妇人,是个妻子,在深闺之中斜倚花窗,捧出颗心来等着谁垂爱。

赵璴定定地看着镜子。

就在这时,推门声轻轻地响起,是绢素,捧盏灯烛,脚步无声地行进来。

她只当赵璴是在卸妆,将那盏灯放在妆台上,接着便取出火折子来,将周遭灯与银烛盏盏点亮

卧房渐次亮起来,火光摇曳之间,赵璴又看见镜中人面孔。

赵璴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

他向来厌恶情爱,只觉这种东西不过是披在肮脏欲念之上遮羞布,远远看去华光锦绣,实则内里是团丑陋不看脏污。

能让方临渊尽早摒弃对他感情,以平等、合作者身份出现在他身边,于他而言,应该是难得好事。

但是……

他拿起桌上绢帕,对着镜子,点地擦去自己颊边混乱胭脂。

这几天,城南运河码头沿岸愈发热闹。楚氏商号船厂大张旗鼓地剪彩,那位东家不知有多大神通,竟随着船厂道开水路上

方临渊这几日忙得倒悬。

将林子濯交给他摞卷宗处理完,已是几日之后。他将整摞处理完毕案卷交给林子濯,不忘提醒他道:“以后再有这样事,可别再找。”

林子濯闻言笑笑:“你先歇两日吧,这两天还忙得过来。”

方临渊眼睛都瞪圆

“还有什案子?他们又在参谁私德不修?”他问道。

高大、冷肃双眼黑得像平静无波潭水,即便再多珠玉锦绣簇拥着伪装他,也不过是个披起画皮鬼怪。

这才该是他模样。

他或许是在方临渊妻子身份里待太久,时间分辨不轻,这才会不慎因错觉而产生些可笑情绪。

他抬手利落地拆下发间钗环,乌发披垂而下,宛如山巅崩塌雪。

像是之前个夜晚般,他利落而熟练地卸去寸寸修饰铅华,露出他原本模样,锋利凛冽,与女相压根扯不上半点关系。

但他现在又在干什

窗外最后丝余晖沉下去,片昏暗当中,赵璴渐渐看不清自己镜中模样

片模糊、云鬓珠翠影子,恍然之间,像真是个失夫君情爱,便塌天去深闺妇人。

赵璴帕子停在唇边。

他似乎确不知从什时候起,颗无用心总系在方临渊身上,非但因他生出许多多余喜怒,还会因他乱阵脚,以至于准允自己筹谋布局里出现变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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