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十五这夜,有个*员赶在被捉拿诏书下达之前得到风声,携家眷子女潜逃。
他自城西而逃,不知是走水路还是陆路,逃走个来时辰后锦衣卫才得消息。
林子濯当即给方临渊发去急信。
他手下锦衣卫已兵分几路,分别自出城几条道路追击而去。但他手下时人手不够,恐那户*员会走水路逃跑,便拜托方临渊率十六卫人马,去乘船去运河上追缉潜逃*员。
方临渊得到消息,分毫没作犹豫,当即领前来通报锦衣卫并队十六卫精锐,自城西码头上官船。
赵璴抬头,便见方临渊又回到窗前,有些羞赧地挠挠头。
“——那个糖酥酪,能给拿个吗?”
又阵柔软热风吹进窗来。
——
方临渊心满意足地叼着赵璴递出糖酥酪去衙门。
只是他耳边,只剩下吹过方临渊周身之后,抵达他身侧那阵温热柔软风。
已经顾不上分辨方临渊想吃是天上游龙,还是他赵璴血骨。
只晓得点头。
便见方临渊当即笑起,说道:“那晚上再来!”
说完,他隔着窗朝赵璴挥挥手,算是道别,便将手上拎着佩刀提,转身走。
亮。“那馄饨是什馅儿?”
赵璴早上神思不属,食不知味,哪里知道馄饨是什味道。
他顿,看向那碗馄饨。
便见窗外方临渊已经猛吸两下鼻子,说道:“嗯,虾仁冬瓜。”
赵璴又看向他。
船舶林子濯已经替他备好,锦衣卫船只,入水之后行速极快,皆是用作追敌缉凶好船。
方临渊当即领人上船,将十六卫与随行锦衣卫分列在四艘船上,便随即命令开船。
这夜极其晴朗,又是十五,夜空中高悬轮圆月,在运河上映出碎金般倒影。
方临渊虽镇守边关多年,但于水路调
奶汁鱼片他如愿吃到,不过那之后几日,他都忙得没机会再回府用饭。
确如林子濯所言,没过两日,朝中就开始拿人。
锦衣卫与大理寺审理很快就有结果。东厂从冯翰学等人口中抠出太多信息,不过短短几日,便有不少*员受到牵扯,被带入诏狱之中。
大宣于*员贪墨之事律法向来严苛,受审*员若要判罚,那些人半以上都是要抄家流放。
而其中,也不乏有罪至斩首灭族者。
赵璴终于得以收收目光,找回两分自己魂魄与肉身控制权。
他本该觉得放松,毕竟他生来最厌恶便是失控带来飘忽感。
但是——他竟觉得有些冷,许是窗前吹来风凉下来。
又或许不是风凉,只是骤然之间少什。
下刻,衣袍簌簌声又轻轻响起。
时间,他双眼睛像是被人引住绳索狗,没目似跟着跑来跑去,殷勤又滑稽。
便见方临渊向他嘿嘿笑,说道:“来不及吃,眼看着就要耽误点卯时辰。晚上吃什?看王公公刚才带活鱼回去,是有奶汁鱼片吗?”
“你想吃?”赵璴问他。
便见方临渊面上露出两分赧然,趴在窗上笑声:“王公公那道菜做得天下绝。”
赵璴双眼里却只剩下他此时笑模样,闻言只随着本能点头,答道:“晚上就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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