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左侧下首,赵璴端坐在那儿,姿态平静地端着盏茶。
他恰好抬起眼来,方临渊与他面具之下安静视线撞在处。
李承安知不知道自己在找死啊!
方临渊当即转过身去,未及开口,便见李承安已然站起来,上前便笑嘻嘻地将他往上首请。
“将军!您还好吗?刚才吓死,那急河水,您说跳就跳下去……”
方临渊笑着冲他们拱拱手。
却在这时,船舱里传来道煞有介事声音。
“今日多亏朱老板相助。你放心,你救们将军,十六卫戍司绝不会亏待你……”
李承安!
方临渊神色变。
方临渊刚行到船舱之外,便看见立在甲板之上几人。
那是赵璴今日船上客人,这会儿都下桌来,恭敬地候在那儿。
方临渊略打量他们几眼。
这几人身上气劲与他在上京城中所见过那些截然不同。素来做生意,都是副笑脸迎人、圆滑市侩姿态,但这几个,面无表情,身形平稳,打眼看去便是有功夫在身。
看到方临渊下来,几人纷纷向他行礼:“草民参见将军。”
”他说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这些人来处理。”
——
这船据说是朱公子私人,据说今日有江南分号掌柜入京,他恰在这艘船上宴客。
方临渊直拿眼刀子戳他。
“你还有空在这儿喝茶?”他问道。“人都拿住吗?”
李承安当即抬眼,朝着立在门边十六卫扬扬下巴。
那十六卫当即上前来报,说方才那艘民船上拢共十四个人,连带着那名官吏和他亲眷子女八人,并六个护卫
居高临下,装模作样,这个傻子知不知道是在跟哪位活阎王说话!
——
方临渊把掀开帘幔,大步进船舱。
穿过设宴外厅,便见李承安这会儿正堂而皇之地坐在最上首处,背后扇錾金琉璃屏风,上头烧制着恢弘精巧山水。
他身上外袍都不知上哪儿去,这会儿只穿件圆领箭袖衫子,在雕花圈椅上坐得大马金刀。
方临渊心下当即有数。
以赵璴身份,自不会真为手下什掌柜设宴接风。想必今日在此,明面上是在宴请他们,实际上恐怕他们另有用处。
想到方才拿人那几个水工矫健凌厉身形,方临渊停在这几人面前,微笑着朝他们点点头:“今夜打扰几位。”
他大约猜到几人身份,却谨慎地并未明说,只摆出副平和姿态,只当是感谢他们今天出手相助。
其中个当即应声道:“将军这是哪里话。外头风大,将军还请进去叙话吧。”
方临渊被带上船舱三楼,换下他身上湿衣服。
整个三楼都是赵璴私人空间,方临渊也是第次见到,竟然有人会将这样大艘船整层楼,做成自己卧房。
卧房里倒是有不少赵璴衣服,水儿男装,样式都差不太多。方临渊随手挑身广袖锦袍换上,袍摆稍长两寸,倒是也不碍事。
他换好衣服,重新扎好头发后便下楼。
楼船舱很高大开阔,四面临窗,纱幔逶迤。这船造价必然极高,窗棂与墙柱皆是红漆珍贵木材,乌木铺地,在明亮百盏灯火下显出奢华色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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