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家……”
“船将靠岸,只怕颠簸,姑娘好好坐下吧。”
——
赵璴自己就是披画皮狐狸,女子情态与柔媚之姿学得炉火纯青,怎看不出这女人想干什?
嗓音软得恰到好处,腰肢身段皆柔得像水,便是抬头看向方临渊时,也恰要在泪水将落不落之时,水汽氤氲得令眼神看起来都湿漉漉。
萧映春闻言,眼眶起泛红,眼看着双膝软,又要跪下。
方临渊被她这阵仗吓慌手脚,幸而李承安眼疾手快,将她扶住。
“姑娘不必多礼,有话好好说就行。”李承安说。
“今夜之事难堪至此,若非将军,他们无论得手与否,奴家都是无法再活下去。”
便见萧映春低头,飞快地拭去眼角泪花,抬眸看向方临渊。
“今日若非将军相救,奴家早便命丧江中。”却见萧映春低头行礼,嗓音中带着柔软哽咽。
“将军大恩,奴家铭感于心。”
方临渊连忙摆摆手:“不必,举手之劳而已,姑娘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说到这儿,他赶紧抬头,示意李承安将她扶起来,又问道:“不过,姑娘今夜怎会情急跳河?船上那些人是什来头?”
萧映春不语,面上神色时有些难堪。
却浑然不觉。“先坐吧。”
却见她神色露出些许赧然,双手将衣袍还给李承安,道声谢后,便径自施施然地走上前来,朝着方临渊便要跪下来。
方临渊连忙下意识地伸手去,要将她扶住。
道寒光当即射进他余光里,吓他跳。
谁在瞪他?
心有七窍青楼女,面对想要捕捉猎物时,举动都像带钩子,拿人本事信手拈来。
方临渊还个劲地盯着她看。
有什好看?虽顶着上京名妓名头,相貌姿态也只是说得过去而已。方临渊即便要受人引诱,也该挑剔些才是。
……引诱?
这个词落入赵璴脑中
她面颊有些泛红。
“奴家无以为报将军大恩,唯有……”
“既让你别放在心上,就是不需你报答意思。”
就在方临渊手忙脚乱地不知如何应对她情切之际,道清冷声音忽然从旁侧传来。
方临渊转头看去,便见是赵璴,缓缓自旁边桌上端起茶盏来。
“那几个杂碎,刚才已经审过。”旁边李承安走上前来,边俯身将萧映春搀扶起来,边说道。“无非是借着向惠风楼买歌舞借口,想将人带上船来行不轨之事。”
方临渊当即然。
青楼女子名目多样,如萧映春这样名妓,素来都是只歌舞卖艺。
而富贵人家在宴饮之际,去青楼将歌舞妓女请至府上歌舞助兴,在京中也是常见事。
他便没再多问,点头说道:“既如此,姑娘只管放心。会儿待船靠岸,们便会将他们押入衙门,按律处置。”
他立刻转头看去,却见那边侍立众人各个眼观鼻鼻观心,而旁侧赵璴也神色淡漠,没有个人在盯着他看。
而这瞬失手,他个没扶住,萧映春已然扑通声跪倒在他面前。
方临渊又被吓跳。
“姑娘这是做什,有什话坐下再说。”他忙说道。
他向来最受不这个。端坐在那儿看人给自己磕头,多难受啊,像是人家在拜高堂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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