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踩在屋檐上会有声音吗?”方临渊跟上他脚步。“轻功踏瓦会有很大动静,只怕会被人发现。”
说到这儿,方临渊有些担忧:“若被发现,倒没事。只怕今天巡夜护院会被责罚……”
他话音没落,已经有只微微发凉手,落在他腰侧。
“抓牢。”
赵璴声音从他耳边响起。
赵璴甚至都不明白方临渊在高兴什。
深夜潜行,是他从东厂番子手底学来绝技,既要掩人耳目,又要快而不露痕迹,每回都如行在刀锋之上般,需得极尽谨慎。
凡有不慎,万事休矣。
却见方临渊口中叼着衣带,边系好衣衫,边模模糊糊地小声说道:“穿夜行衣,飞檐走壁,从小做梦都想做这样大侠!”
大侠吗?
这天,方临渊得偿所愿地穿上赵璴夜行衣。
想着之后恐怕少有机会见到,方临渊回头看赵璴好几次,直到身后赵璴开口,叫住他。
能和赵璴起翻墙回家!
便是方临渊自幼淘气爱玩,也从没想过自己竟有今日机会。
他将流火送到侯府后门门房上,告诉他们,自己夜里想在外转转,让他们拴好马去,他会儿走前门回府。
车。外头车夫将流火缰绳交到方临渊手上,方临渊回头,就见赵璴跳下车来,抬手用漆黑面巾蒙住那副艳若桃李面孔。
方临渊忍不住又多看两眼。
便见赵璴朝他淡淡说道:“回吧。”
方临渊明白他意思,单手牵起马来,冲他点点头,便翻身跨上马。
他引着缰绳调转过马头,朝着侯府方向而去。
凌厉而细微风声随之响起,猛地拂起他鬓边发丝。他只来得及单手抓紧赵璴环在他腰侧胳膊,下刻,四下已然移形换影,他足下空,踏上侯府高大而厚重院墙。
赵璴像是会飞样!
他足下未见半点声音,却轻盈而精准。他足间只在侯府院墙上踏,未有分毫停留,两人便已然落上侯府后院排高大房屋顶上。
仿若轻风刮
以赵璴这十几年所得来经验,会在夜色中潜行,都是见不得光蛇鼠。
他时没有说话,唯独落在方临渊脸上目光渐多两分专注。
是,他可是方临渊,便是夜色缠身,也依旧是皎洁。
那边,方临渊扯下拿牙齿咬着衣带,在身上牢牢缠,便穿好衣服。
“走吧。”赵璴缓缓收收目光,转身说道。
接着,他绕过街口,于四下无人时钻进巷子中。
赵璴手臂上搭着马车上备用件夜行服,正等在那里。
方临渊方才还在人前装出副平淡冷静神色,当即笑得眉目舒展,双眼睛弯成月牙。
“来!”他兴致勃勃地上前去,脱下身上雪白外袍,换下赵璴手里黑衣。
他这套夜行劲装穿起方便,只用换下外袍就行。方临渊边利落地穿脱,边小声地朝着赵璴笑,语气中是难掩兴奋:“从没想过,竟还可以这样!”
赵璴抬眼看向他。
便见他在马上晃晃悠悠,慢吞吞,步三回头,眼睛里仍是副向往极模样。
在黑沉而模糊夜色里,双曜石似眼睛眼巴巴。
看上去竟有几分可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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