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遭百姓又露出慌乱神色,纷纷看向他。
是呀,抗旨是要被杀头。
却见方临渊笑。
“对啊,圣旨上写明,是平乱。”他扬声说道,语气懒洋洋。
“此举难道不是在平乱吗?抱歉,行事如此,喜欢挖出根子来解决问题。”
大宣自有律法,田亩减产几成便要减租,若减产再多,便要按律发放救济粮食。
建阳郡明显样都没做,这些百姓身上,明明连血都要被榨出来。
至于他们账册作假?
方临渊来路时问过副将,素来官兵都只镇压保命,这些官吏自然也便不会多花心思,做干净几本账目去给空气看。
他抬抬手,示意他们稍安勿躁。
他扬起声音,似乎却不是对着他们在说,而是对府衙高高墙壁之后,躲藏着那些官老爷。
“既诸位是要减免租税,不如们就从这里查起。”他说。
“大宣除陛下恩赐之外,自有关于减免租税律法。不如就请各位在此等候,先让来看看去岁及今年田亩收成有多少,租税又交多少,留在你们手里,还有多少。”
周遭百姓们怔愣之后,面上纷纷露出惊喜神色。
“去年地里减产半有余,田租和粮税却是交齐!”
约传来窃窃私语声音。
为首几个踌躇半天,终于有个人壮着胆子开口。
“您是来捉拿们吗!”他问道。
当即,周围百姓们又紧张起来,手中农具握得死紧。
被捉拿而去下场,他们很清楚。官兵们会将他们押进大牢,到秋天推到街上斩首。他们兄弟、儿子和父亲,会被套上枷锁,被兵卒牵羊似路拉到边关,而他们母亲和妻女,会被捉去当奴隶。
说着,他似乎想起什,哦声,抬起手来,又下个军令。
“来人,围合住整座县衙。但凡今日有丝毫风声走漏出建阳郡,全军受罚。”
兵马四散,很快便将整个建阳郡衙门围拢其中。副将欲言又止半天,但见方临渊副油盐不进模样,还是作罢。
算,将军不比文官,生气是会砍头。
而府衙
“既然各位同意,那便劳烦诸位,让出条路来吧。”他说。“否则府内大人们,如何能将账簿送得出来呢?”
那些百姓竟真在片刻之后,稀稀落落地在他面前让出条通行路径。
府衙中人明显慌,片刻之后,里头传来声高喝。
“方临渊!陛下让你前来镇压平乱,你怎敢抗旨!”
方临渊隐约能听出来,这时那位京官声音。
“难道去年就要减租吗?那们交上去粮食,还能不能退回来?”
“去年交完税,留下粮食过冬都难,孩子都快饿死……”
周遭人声当即嘈杂起来。
方临渊心下当即有数。
他在路上看到那些明显消瘦得不正常百姓时,心里就有成算。
他们哪里会有生路呢。
他们紧张地看着方临渊,却见那位高大而俊绝、宛如天降神兵将军,单手握着圣旨,神色平静地摇摇头。
“捉拿?”他说道。“事情还没有查清,若说捉拿,为时尚早。”
在场众人皆是愣,四下里鸦雀无声,唯独府衙之中传来阵细微骚乱。
便见那位将军又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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