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临渊把按住正欲起身赵璴,面上不怒反笑,直看着和嘉公主。
“和嘉殿下此言差。在下不过恰听见您说什,在下等不起,时好奇,想来问问您罢。”方临渊说道。
“不知是您会看相卜卦,看出在下就要命不久矣,还是殿下您句句污言诅咒,不过是为拿来胁迫五殿下为纳妾呢?”
“你……”和嘉公主瞪圆眼睛。
他竟敢说她是算命看相下九流!
那边,国公府家匆匆站起身来。
方才两个公主之间闹剧他们看在眼里,却又不敢出声,长媳这会儿搀着老夫人胳臂,悄悄地在身后为她顺气。
“将军来!等有失远迎,实在抱歉,还请将军入座……”旁侧,年过半百越国公笑着便要迎上前来。
却在这时,旁侧传来和嘉公主道尖锐刺耳冷笑。
“将军来得巧啊。”她斜眼瞪着方临渊,神色刻薄得很。
她自幼要强,作为父皇当年年岁最小、又最受宠爱唯待嫁公主,她合该央来门最好亲事。
可是,堂堂丞相府里,怎会生出这样废物?
资质平庸,胆子又小,赵璴夫婿站在那儿,顶着身卓著军功让所有人都另眼相看,可那个废物,却偏缩在那儿,大气都不敢出。
看她瞪向自己,旁边窦怀仁浑身激灵,当即拿起桌上酒壶。
却见她杯中酒还是满,并不需要倒酒。
和嘉公主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方临渊。
她正说得兴起,却忽然听他横插脚,句话慢条斯理却又半步不让地将她顶在原处。
和嘉公主愣,抬眼看去,便见风姿无两将军长身玉立,站在赵璴身侧。
他身量很高,模样又生得极俊,面上表情虽然冷峻,却显得那双朗星似眼睛愈发深邃明亮。
他单手按在赵璴肩上,大庭广众,似乎显得有些太亲密,但偏生他二人生得俱是惊艳,时之间,竟成画儿似。
“在下敬您为皇姑母,但想来即便是长辈,将手伸到侄婿后宅里,只怕也不妥当吧。”方临渊却面不改色。
他确不会吵架,但道理摆在这儿,他很能说得清楚。
和嘉公主当即大怒。
“你倒是会反咬口啊!”她大怒地站起身来。
“你怎就不知管好自家夫
“们女眷说笑拌嘴几句,将军还要在侧偷听,当真是男儿气概。”
她这手颠倒黑白本事,让方临渊都有些意外。
她方才那样难听言语,在场众人都听见,她竟还冠冕堂皇地说是拌嘴?
他看向和嘉公主,便见她神色倨傲,好像拿定他不敢与她争执什。
那她这主意就打错。
窦怀仁愣,小心翼翼地看向她,眼神全然是怯懦不解。
简直是个没脑子蠢材。
多看他眼和嘉公主都嫌恶心。
却偏偏,赵璴那蹄子身侧还站着位芝兰玉树、玉醉山颓年轻将军。
她如何还能咬碎银牙吞下这样苦涩?
又偏是在这个时候。
方临渊那番保护心思,昭然若揭。
和嘉公主脸色都黑沉下来,齿根发酸,不想再往那边看眼。
她烦躁地偏开眼睛,自己身侧那个中年发福,臃肿而又窝囊男人却偏在这时,恰撞进她视线里。
和嘉公主牙都要咬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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