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着赵璴表情僵住,方临渊愈发来劲。
他定又会乱猜,又去胡乱妄自菲薄吧?
不能玩脱,让他再紧张三个数时间,就大声地告诉赵璴——
早知道,
方临渊这会儿恰与他面对着面,马车车厢并不宽敞,晃动之间,方临渊温热鼻息都能落在他脸上。
很近……近到仿佛天地之间,都只剩下方临渊这番明亮而鲜活笑般。
赵璴搁在身侧手微微收,在柔软轻纱笼罩下,让人看不见手背上凸起青色经脉。
只在瞬间之内,他心底欲念被勾起来。
那个他藏在脑海深处念头,像只疯野兽般撞破囚笼。
“说起这个,赵璴,你干那些事儿可瞒不住。”
只见方临渊说道。
“别想再藏。”
他故作严肃里是藏不住笑,扬起嘴角正好能露出对尖尖小虎牙。他向赵璴神色像是在恐吓他,双眼却偏偏柔软而清亮,带着期待,反像只撩过赵璴鼻息、得意地晃来晃去小尾巴。
那小尾巴不偏不倚地击中赵璴,让他时说不出话来。
赵璴虽说平日里总副阴沉沉样子,看着又凶又坏,实际上还是挺可怜。
陛下不疼爱他,他这些亲人待他也如仇人般。那位舅舅更离谱,自己在外腌臜事,还要孩子替他掩藏。
看起来锦绣堆砌个人,但长到这大,似乎直都是孤零零。
方临渊心下柔软地方被轻轻撞下。
他是个外人,家务事他帮不到忙,却也还能力所能及地做些什。
“可那妇人和孩子都是窦怀仁,总不是你逼着他去和那妇人生孩子吧。”却听方临渊说道。
“况且,冤有头债有主,哪里有她咄咄逼人地句句欺辱你,她丈夫却躲在旁侧看热闹道理。”
赵璴没有言语。
窦怀仁当然不会只简单地看热闹,今日之后,只怕还有苦头等着他。
到那时,被爹娘惯成废物老东西就又会哭着闹着来找他,让他给自己善后。
它撞出来,把捏住他心脏,对着他耳朵大吼大叫。
他大声地告诉他,他想要独占他,刻也等不。
——
看见赵璴眼神微微滞,方临渊真以为他是被他吓到。
哈,赵璴肯定想不到,自己所说是他今日派人于金殿之上救他事情吧?
赵璴微微顿,双眼只看着方临渊。
他面前方临渊当即兴奋起来。
“吓到吧!”
他“桀桀”地笑两声,又煞有介事道:“既然害怕,那就好好猜猜,背着偷偷做什呀?”
赵璴喉咙缓缓上下滚。
至少……
他总该让赵璴知道,他明明是个善良而可爱人才是。
——
赵璴正出神着,便见旁侧方临渊忽然偏过头来,正好凑在他面前。
他笑着,神色里带着些狡黠,却在与他视线相接那刻,故作严肃地正起神色。
赵璴抬手,轻轻按按自己额角。
恐怕母亲打算也是在事成之后杀他吧。他心想。
而旁边,方临渊转头看去,便见他面无表情,脸上也没什得胜之后喜悦。
他总不会……真把窦怀仁做错事往自己身上揽吧?
方临渊打量赵璴番,心想,恐怕确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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