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,方临渊嘴唇微动,却是先点点头。
“好。”他说。“明白。”
——
有林子濯叮嘱,方临渊只怕会有大事发生,此后几日严谨慎重,将整个上京城巡逻得滴水不漏。
而整个北市,直到赛罕入宫那日,也直没有异动传来。
方临渊愣,连忙答道:“这倒没有。就是临走时警告他们番,没问出什来。”
林子濯又是阵沉默。
片刻,他叹口气,再看向方临渊时,眼神认真极。
“临渊,记得当日对你说话吗?”他说道。“你去蓟北之前。”
方临渊微微怔。
“现在整个使馆都在锦衣卫监视之下,不必担忧。”林子濯说。“但是北市西域商人数量众多,需要交给你们十六卫。”
方临渊当即明白,点头道:“好,这不是什难事。若有哪个商户有所异动,派人去通知锦衣卫。”
林子濯应声。
说到这个,方临渊微微顿,又道:“不过……陛下当真这样怀疑?”
林子濯看向他。
,挑下十日之后黄道吉日,迎接赛罕入宫。
而在这日之后第二天,方临渊又次见到林子濯。
他看起来比前些日瘦些,精神也并不太好,眉目之间似沉着黑云。
想起他前些日被陛下申斥事,方临渊没有多问,只在卫戍司给他倒杯茶,说道:“今天有空吗?望江楼近日来批江南好酒,起去尝尝?”
林子濯却是摇摇头,抬眼看向他时,神色有些复杂。
为赛罕举办宫宴设在含春殿。
这日,天色将晚时,方临渊与赵璴马车停在天玑门外。
公主夏日翟衣即便用是最为轻薄丹云纱,却拢共内外有七八层,穿在身上也有些累赘。
不远处从马车上走下来正是四公主赵珮,精致妆容上已然浮层薄汗,接引太监上前向她行礼时,她眉目还仍不悦地笼着。
方临渊扶着赵璴下车,正好看见跟在她身后
便见林子濯微微倾过身来,缓慢地、郑重地对他说道。
“陛下很器重你。”他说。“你只管做好分内事,其余旁都不必管。”
方临渊看着他,片刻没说出话来。
林子濯面色并不太好,但双眼却灼灼地看着他,其中认真与肃穆,是方临渊从没见过。
……他这些时日,究竟经历什?
“昨日送突厥公主入京时,曾在使馆门前问过话。”方临渊眉目微微沉沉,回忆片刻,说道。
“可看他们神色,只是疑惑,却不慌张,像是对当日之事也不知情般。”
方临渊自知这样猜测很武断,但是据他对突厥人解,那些莽直蛮人若是心中有鬼,经他突兀问,决计不该有这样好定力。
他这话说得也有些犹疑,倒是林子濯,看向他眼神微微凝凝。
“你套过他们话?”他问道。
片刻,林子濯接过茶盏,直饮半盏下肚,才开口道:“酒就不喝。今日来,是有要事寻你。”
“你说。”方临渊连忙应道。
“陛下昨夜特下旨意,突厥使臣抵达京城,需严密监视他们动向。”林子濯说道。
“陛下是担心,突厥使臣会和上京城中西域商人勾结,再在城中作乱?”
林子濯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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