鸿佑帝心知肚明,他在控制着双方互相制衡。
而赵璴清楚,他现在只差抓住个契机,击溃他们其中方信任,打破他们平衡。
他手中仍捏着几张底牌,鸿佑帝,赵瑾……还有他那位最宝贝孩儿赵珏。
平衡打破之日,也便是他们三方扯破伪装,厮打混战之时。
故而兖州之案于他,简直像是送上门来礼物。
便见赵璴轻轻地笑,并没提醒他,自己本质上与这些人根本就是丘之貉,与虎谋皮罢。
毕竟抱着兔子猎户,打算收起柴刀从良。
“没怎。”他说道。“喝茶吧。”
他说着话,手微微在桌沿上扣着,声声,很轻很慢。
无论京中匪徒是谁派来,那些贪墨粮草将领又是谁人,对于他来说,都不是坏事。
“无论这些胡匪背后主使是兖州军,还是兖州官吏,他们敢这做,朝堂上也定然有人在背后支撑。”赵璴说道。
“你已经猜到吗?”方临渊问他。
却见赵璴摇摇头,说道:“不用猜。朝中如今是泾渭分明两派,手底下*员除少数明面上不结党者之外,都是以两党*员身份在朝中活动。”
方临渊听得直点头,模样看起来有种别样乖。
赵璴微微顿,看向方临渊眼神中忍不住地溢出些许笑意,语气也轻缓几分。
打着玉盏,盏中茶末被遍遍清水耐心地浇成,在他手下轻云渐生,溢盏而起。
方临渊话音渐落,喉咙忍不住上下滚滚,看向赵璴手里茶盏。
他都闻见清润香气。
而对面,赵璴缓缓收拢茶铣,将杯点好清茶放在方临渊面前。
这样又雅又磨人功夫,素来只在官家贵眷之中流行。方临渊长在边关,又最怕麻烦,还没怎喝过这个。
不管是任何方,出卖粮草都不可能是经过鸿佑帝允许。只要他将这案子查明,那
朝堂上势力已有三四成由他把控,京中船厂与商号,也替他养足可用人。
现在只差最后步,分而化之。
这两派*员,都有在朝堂之上结党资本。桑知辛深受鸿佑帝信任,如今即便势力受到重创,但自己却基本撇清关系,尚且仍是鸿佑帝跟前红人。
而另外个,赵瑾,在赵珏长大成人前这十几年,都会是鸿佑帝唯个可用儿子。
他们两派对立多年,即便厮打也旗鼓相当,也是因着背后都有鸿佑帝撑腰。
“麾下朝臣有时慎盯着,做不这样主。”他接着说道。“二选,简单得很。”
方临渊闻言点头说:“既你成竹在胸,那就放心。”
“对放心?”赵璴偏过头来看他。
“对啊。”方临渊不假思索。“怎啦?”
双干净澄澈眼睛,活像偎在猎户身边而懵然不知兔子。
他伸手接过,便见对面清洗着茶铣赵璴缓缓说道:“你说得对,兖州可查。”
方临渊当即被他引回注意力。
“你也觉得兖州军和京城胡匪有关系?”他问道。
“兖州再往北去,除大宣庇佑几个草原部落,就是高丽国。”只听赵璴说道。“他们没有这样大本事和胆子,除兖州,这些匪众无处可去。”
方临渊深以为然地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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