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呀,竟还牵马,小郎君是从外地来?”她问道。
“自己来这儿玩吗?若不认识路,不如跟姐姐上楼,们楼里姑娘各个能歌善舞,随小郎君挑选。”
方临渊局促地后退步。
他其实不大会应付这样人。
毕竟公事之外,他没来过这样地方。
偌大栋帘幔纷飞花楼立在巷口,再往里看去,便是片春水旖旎招牌与门扉。巷里咿咿呀呀地唱着曲儿,不少衣着富贵男子三五成群地来来往往,而朱楼绣院门前,也隐约能听见莺燕低语。
方临渊耳根有些烫。
赵璴怎选这样处地方!
方临渊四下张望番,却并没看见那副显眼金兽面具。
赵璴说是街口吧?他再往里走点,只怕赵璴会找不到他。
若仔细看去,便知是刚领粮草回来。
方临渊路牵着马匹,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,心下也渐渐有计较。
兖州收成不好,以致百姓贫弱是确有其事。只是兖州为交通重镇,又频有商贾行客,因此商贸繁盛,经济富庶,时间显不出其中困厄。
想到这儿,方临渊眉心微微动。
既是客商密集重镇,按说不该会有饥荒才是。
兖州热闹与上京大不相同。
兖州在大宣边境,又因着高丽与北方草原部族都为大宣所属,因此来往客商不少,多会在兖州城中居留停歇。
于是经年累月,兖州风物也颇具异域风情。
方临渊入城之后便下马来,路朝着石浦巷而去。
刚入城中,便见街道上有不少身着高丽或草原服饰之人来往,偶有叮当作响骆驼从他身侧经过,不少商铺中还悬挂着草原特有编织挂毯与牦牛头骨。
办公事时,他手有圣旨,身后十来个卫兵跟着,令牌掏,谁也不敢稍不谨慎,更别提像现在这样,娇笑着便来
这想着,方临渊只好在街口处停下来。
“小郎君个人吗?”就在这时,他身后传来道妩媚声音。
方临渊回过头去,便见是个轻纱飘曳女子,看上去二三十岁,通身有股成熟得恰到好处韵味,像是枝头绽得艳丽杜鹃。
正是身后花楼前迎客妈妈。
她眉眼生得娇艳,只上下打量方临渊眼,眼神便能滴出水来。
高丽也种米面,草原各部虽不事农桑,却也多有牧民,每年光运往大宣牛羊都不知凡几。
城中百姓大多也是靠着买卖为生,这样强大流通性和复杂商贸种类,不该因着收成减少而使得粮价崩溃才是。
方临渊眉目微沉,想着这个也该问问赵璴。
这想着,他加快步伐,朝着石浦巷而去。
却没想到,石浦巷竟是片花街。
石浦巷就在兖州城主街宁皋街上。
此时天色渐晚,四下华灯初上,打眼看去,片太平热闹。
方临渊目光却静静地扫过周围商铺和摊贩。
多为异族人,所贩售大多都是布料、皮毛或用具之类,卖饮食却并不多见。路过异族酒楼里人烟寥寥,推着车从旁侧经过、卖羊小贩,头羊整日下来,也不过只卖掉十之二三。
来往人里,商队较多,想必大部分都是经此歇脚。而过路汉人百姓们,则不少都背着篓、提着兜,仔细看去,大多行色匆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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