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临渊
下
刻，便听见对面
谭暨朗声大笑起来。
“方将军，您竟然在这里！”他说道。“
听手下人说你进
城来，怎
是往石浦巷来呢！”
方临渊抬眼看向他，便见他穿过人群，径直向他走来。
这兖州守将，还当真是狂妄自大至极。他知有人跟踪他，却不料谭暨这样光明正大，竟亲自赶过来。
只怕是玩弄虫蚁般，想看他发怒，让他忌惮。
若真是如此，他总不能丢开手来让赵璴个人管。
可不等他话说出口，便见赵璴眼风扫。
“再有什消息，每日戌时在大营北侧枣树林中，有人接应。”他说。
“除此之外，你只需记住，今日见到女人不知从何而来，萍水相逢，只听说姓巴颜，别都不知情。”
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，在嘈杂人声里，像是飘过方临渊耳边阵风。
说到这儿，他微沉吟：“只是……还要再想办法，才能揪出他们挪用粮草勾当。且今日路行来，发现兖州饥荒也内有蹊跷。”
只听赵璴在他身侧微应声，说道：“这些在查。你不必担心，只需先牵制住谭暨。”
方临渊偏过头看向他。
“你有打算？”他问道。
“谭暨只管挪用，贩卖牟利，只有军营外人能做。”只见赵璴说道。
，街边旖旎灯火照在他侧脸上。
方临渊逃似连忙抽回目光。
“但是，也不必他们说什。”他说道。“将他们校场全都看过，至少有两百个兵是刚充入军中，只怕是顶那些饿死兵士身份。只是如今只看个大概，再有两天，便能确认他们在军中分布。”
便听身侧赵璴嗯声。
“今日主持发粮，按照各户人口，都令人做登记。”他说道。“家中有人丁在外，都不计入灾粮发放行列，天下来，倒是登记十来户人口缺失人家。”
方临渊心下顿。
既然要牵制他，那便需他越张狂越好。越是狂妄，便越易掉以轻心。
这想着，他眉峰沉，先摆出副不快神色，再在心中盘算着会儿该如何答话。
就在这时，他看见愈发走近谭暨将感兴趣目光看向他身侧赵璴。
下刻，他臂弯紧。
他微怔愣。
怎忽然说到这个？
接着，他余光便见个高大而壮硕身影，身着盔甲，身后跟着两个兵卒，迎面向他走来。
是谭暨。
方临渊眉心微微动。
“况且，越是饥荒粮价越贵，他们生意，未必与灾荒无关。”
方临渊微怔愣。
赵璴意思，是连兖州饥荒都出自他们之手？
若真如此，那手遮天官吏，便是有翻天倒海本事。
“那……”他时有些犹豫。
“你是说……”方临渊微微睁圆眼睛。
旁侧赵璴点点头：“说是外出或者是谋生计，但十之八九是被充入军中。”
方临渊又道：“江华清注意到吗？”
“尚且没有。”赵璴垂眸说道。“按官府名册发粮是惯例，佯作多事，他盯会，也就没再放在眼里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方临渊道。“那……只要能将军中充入人抓出来，再与领粮名册相对，便可轻易证明谭暨说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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