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临渊则微微偏过头去。
便见在众官吏身后跟着,正是随行那几位商人。行在最前头那个,金兽覆面,身白衣,他看向那人时,那人也正看着他。
神色倨傲、目中无人方将军,飞快地朝着那人眨下右眼。
——
众人在高台之上坐定,谭暨便率先站起身来。
看江华清打量眼神,他就知道江华清是想干什。
按照赵璴线报,京中桑知辛确不重视兖州官吏,却也确与他们互通过有无。
而他方临渊在京城时,确不是现在演出这副蠢货模样。
因此,他清楚地猜到,谭暨会告诉江华清自己很好对付,江华清则会心生怀疑。于是,他在与谭暨撇清关系时,也会急于想见他面,只怕要亲眼确认他是个蠢货之后,才能放心。
但是可惜,有些晚。
衡飞章私下见过谭暨次,说方临渊审查账簿有误,有些事情要与江大人私下面谈。
谭暨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对付方临渊机会。
衡飞章开口,他当即答应下来,很快便邀请江华清与兖州城中大小*员同前往观看演练。
那几个商贾,则在方临渊邀请之列。
他这几天已经开始打点行装。城中灾粮发放完毕,方临渊就将那些商贾也并叫进军中,似是准备好同行离开意思。
算要急着回京,那也给等到演练之后。”只听方临渊说道。
谭暨心下喜:“将军演练完后就要回京?也不必这样匆忙,不如再留几天……”
“事也要你多嘴?”却见方临渊居高临下地睨着他。
“末将不敢!”
“那就做好你分内事。”方临渊说。
他先冠冕堂皇地致番辞,继而朝着方临渊恭敬地拱手行礼,说感谢他临行之前还不忘关切他手下将士们,着实令他感激涕零。
方临渊淡笑着摆摆手,说道:“将军谬赞,开始吧。”
谭暨当即应是,转身朝着高台之下士兵们发出命令。
众人自然醉翁之意不在酒。士兵操练而已,又无外敌入侵,
江华清不动声色地边打量着他,边说道:“方将军对兖州大军如此恪尽职责,当真是兖州之大幸啊!”
方临渊也懒得跟他演。
眼看着手下卫兵们簇拥着他们,路朝着校场走去,他只懒洋洋地朝江华清笑笑,什都没有多说。
爱猜就猜吧,他们已经进瓮中,谁还有功夫应付他们。
方临渊只笑着不言语,衡飞章在侧神色倒还和缓。谭暨见状,便径直引着江华清去见谭暨,几人时也算相谈甚欢,路朝着看台而去。
切按部就班,军中片平静,转眼便到全军操练那日。
大早,谭暨便命人在军中最大那片校场上搭起高台。
高台正中摆放着坐榻,是专程给方临渊与衡飞章,其余座椅分列两侧,高台之后旌旗飘荡。
江华清早就来军中。
方临渊是在军营前见他。
“要看是全军操练,阵仗要大。要是你做不主,就去把你们江知州并请过来。”
——
方临渊跟谭暨演得头都痛。
幸好,谭暨很吃他这套,当天就沾沾自喜地前去安排全军操练事宜。
而至于江华清,方临渊这几日铺垫也奏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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