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知只是猜测而已,可在他转身离宫时,余光还是忍不住扫过高台之上君王。
他平和、仁慈、宽厚,很少露出怒容。
难道真是陛下吗?拿百姓官吏作儿戏,用仁厚宽容作伪装?
他不想怀疑,却又难免心生戒备。
他没有言语,面上也不动声色,只维持着那副疲态,路出皇城。
他微微垂下头去,脸颊轻挨着他发顶,就这拥抱着、依偎着他宝藏,度过整个夜晚。
——
风雪夜便停,此后几天都是晴好天气,即便道路上仍有积雪,他们行进得仍很顺利。
三天之后,他们抵达京城。
朱公子身为商贾,另外有事要做,自然在此就与方临渊分别。而方临渊则马不停蹄地进皇城,先向皇帝前去复命。
“赵璴……”
他蹭来蹭去时候,又叫声赵璴名字。
这回,赵璴连带着那颗跳跃心脏都麻。
像是所有感官都在回应着、叫嚣着,怯懦而又疯狂,酥麻中带着柔软酸软,将他全副骨骼都泡化,拽活,让他魂魄都拉着肉身叫嚣起来。
他是依赖他吧?这样半梦半醒、最是脆弱无防备时候,他在唤他名字。
僵。
他心怀不轨,做贼心虚,以至于第时间是在担心方临渊被自己弄醒,睁开眼看见自己这不受控制被吸引着、有些苟且滑稽模样。
可是,靠在他肩上方临渊却只是微微挪挪身形,接着将大半身体都靠在他怀里。
他脸沉入柔软皮毛中,肩膀微微触到赵璴伤口边缘,有些微痛,但更多是扩散而出麻,像是夺走他身体控制权。
接着,他听见方临渊半梦半醒间梦呓。
他抬头,眼看着上京城被宽阔街道和林立楼宇划分成片青天,忽然真感觉有些疲惫。
他想回家去,好生歇息番……又或者是去怀玉阁,见见赵璴。
方临渊忽然就有些归心似箭。
他只当自己长久外出之后,想家是情理之中,却在赶回府上时,第时间没回扶光轩,而是停在怀玉阁门前。
上京城也渐渐要入冬,枝头金黄树叶掉大半,怀玉阁前那几
他谨记着自己要避其锋芒决定。
于是他复命内容很是简单,只说审查与缉拿全部过程,其他律不清楚,只说是衡大人负责。
他与衡飞章素不相识,鸿佑帝似乎也并没怀疑。
眼见着他恰到好处地露出疲态,鸿佑帝很是宽仁,抬手便让他回去好生歇息,此后再有什事,会再召他入宫。
方临渊低头行礼,应下来。
这于赵璴而言,比他夫人、妻子这样冷冰冰称呼,更令他心悸。
不行……冷冰冰称呼,他也需要。
这二者之间本就是不冲突。
毕竟他是他妻子,才能名正言顺地这样依偎着他、拥抱着他。这样风雪呼啸冬夜,在方临渊身边,唯独他,也只能是他。
这天夜里,贪婪窃贼得到他梦寐以求宝藏。
“赵璴……”
声音很轻,被外头风雪声吹得很散,赵璴却还是听见。
他很轻微地嗯声,又想回应他,又怕将他吵醒。
“嗯,在。”他这样说道。
方临渊并没有回答他,只是将脸在他肩膀里埋得更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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