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临渊微不可闻地轻轻呼出
口气，正要继续饮羹，抬眼时却见赵璴在看他。
他下意识地便要眼神躲闪，却听赵璴开
口。
“
不是想隐瞒你。”只听他说。“只是觉得……这些事，你不知道为好。”
方临渊微微愣，有些不明白他
意思。
“为什
？”他也直接问出口。
行吧，又是如此。
这两日朝夕相对，方临渊虽说因着发热而总是犯困，却也没少跟赵璴说话。
他早就发现。说起赵璴计划，他便不是沉默，就是似是而非句承诺。总之就是让他不必担心，旁便再没对他说起过。
眼见着他又陷入沉思，方临渊微微顿，继而抿抿嘴，露出个笑容。
“算啦，就是随口问。”他说。“你若是不想告诉，也不用为难。”
对，做衣服。
方临渊住在怀玉阁第日，赵璴就觉察到他寝衣布料有些硬。赵璴没有多言，却在第二日，件针脚藏得细密、衣料柔软厚实寝衣便放在方临渊枕边。
赵璴当真是妖精变吧！
眼下，方临渊穿着他做寝衣，手里捧着他递来羹汤，只觉面前是个修成人形、扮作贤妻前来报恩成精狐狸。
“房里也耍不得枪。”方临渊捧着羹叹道。“之前倒没感觉到，成天在房里带着，真是要把人闷出烟。”
落进房中，赵璴将碗晾得温热“汤药”放在方临渊床边，继而倾身上前，将他从床榻上扶着坐起来。
方临渊偷眼去看那碗“汤药”。
嗯，桂花蜜银耳羹，还是王公公今年新收桂花亲自酿花蜜，闻起来就是阵甜香。
他顺着赵璴力道坐起身来，不由得叹道：“躺两天，感觉骨头都锈起来。”
便见赵璴熟练地试试他额温，确认在逐渐消褪之后，将羹端起来，坐在他床边。
便见赵璴沉吟半晌，说道：“因为不说，你也能猜得出来，他们二人走到如今地步，是在算计之中。”
方临渊点点头，并不知自己此时眼神如何清澈。
他只见赵璴看着他，片刻轻轻笑，伸手
他面上笑得大度，但若说心里没有点别扭，那是假。
这样隐瞒和回避总会将人之间距离拉远。
若只是寻常关系，这是基本隐私与礼貌，他是不便打探。
但面前人是赵璴……
罢，这毕竟也是赵璴自由。
旁侧赵璴眉梢浮起笑意。
“再等几日就好。”他说。“很快。”
说起这个，方临渊有些好奇。
“都两日过去，三殿下如今怎样？”他问道。
却见面前赵璴眉目微沉，沉思片刻，却许久都未曾出声。
“明日应当就好。到时可在房中动动。”只听赵璴说着，搅搅那羹汤，确认温度适宜之后，放在方临渊手里。
方临渊只觉自己也要被赵璴照顾得四肢都生锈。
他生平没见过这样心细人，分明房中整日只他人在此，却能有条不紊地把他饮食起居全照顾得极尽周全。
以至于方临渊发热这两日，似乎只管闭眼睡觉，张口饮食，其余全有赵璴提前为他做好。
就这样，赵璴甚至非但不手忙脚乱，还有空闲处理来往信件。甚至有时还有时间闲坐下来，给方临渊点盏茶，做件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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