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监们已然上前,赵瑾在太监手下挣扎着,失声叫道:“父皇,可是你唯儿子!唯
他竟忘……他父皇,既是他父亲,也是把控朝堂数十载君王。
在天子威仪面前,他还是太稚嫩。
“你们只会责怪朕,从没有谁替朕想过。瑾儿,朕白宠爱你母亲遭,也白疼你回。”
鸿佑帝坐在那儿,分明是躬着腰背坐在床榻之上姿态,抬眼看向赵瑾时,却满是生杀予夺皆握于手、冰冷俯视。
“过去二十来年,是朕对你疏于管教。”鸿佑帝凉凉地说道。“来人。”
他看见鸿佑帝笑,虽是笑着,但眉目却是片注视死物冷然。
“果然是怪。”他语气笃定,不容置疑。“不然,朕在今日,也不会等来你入宫耀武扬威天。”
……等?
他病榻之上父皇,是在等?
赵瑾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,许久,才颤颤巍巍道:“父皇……”
是啊……血脉,确是难以阻断种神奇东西。
赵瑾嘴唇微微动动,他忍不住想要开口,问问他父皇。
他想问问他,是否当真对他母妃只有怀疑而没有情谊,也想问问他,如今自己于他而言,到底是无可奈何中最后选择,还是曾经疼爱过、血脉相连儿子。
可是,不等他问出声,鸿佑帝已然抬起头。
他径直看向赵瑾。
为朝廷与父皇,怎会做出谋逆那样事呢。”
他神色自若,分毫不如他所言那般悲痛,反倒好整以暇地看着鸿佑帝,等着看他反应。
却见鸿佑帝坐在那儿,双手搭在膝头,微微躬着背,垂着头,全不似往日端坐龙椅时那般高大威严。
这样略显佝偻姿态,倒更像是个父亲。
赵瑾看着他,心下还是不由自主地微微软两分。
群不知从哪儿冒出来锦衣太监鱼贯而出,沉默地将他包围其中。
“父皇!”赵瑾慌。“不能……您不能杀!”
“傻孩子,说什呢。”却见鸿佑帝面无表情地错开目光,漠然说道。
“你不是要侍疾?那,便暂且先居于宫中,伺候朕吧。”
他父皇……他父皇竟是要软禁他!
“你以为朕就拿你没有办法。”鸿佑帝看着他,冷冰冰笑意就这沉下去。
赵瑾在他逼视之下,肩背轻轻哆嗦下。
“不是,儿臣……”
“你怨恨朕。”鸿佑帝却只冷冷地看着他。“你只觉得朕害你母亲,可你却忘朕告诉过你,身为君王,朕又有多少身不由己无奈呢。”
赵瑾在他冷冰冰逼视下,只知道摇头。
赵瑾微微愣。
与鸿佑帝因瘦削、病痛与老态而生出脆弱不同,他对上,是双冰冷、审视、居高临下帝王眼睛。
“瑾儿,你可怪朕?”
他听见他父皇冷冰冰地问道。
赵瑾张张口,惊得瞪圆眼睛,竟片刻都没能发出声音来。
他父皇确是老。
在他记忆里,他父皇肩背是挺拔。他能轻而易举地将他举过肩头,托着他,让他去摘树梢上开得最漂亮那朵玉兰花。
他……也确是他父亲。
时间,遥远记忆忽然冒出来,牵绊住赵瑾神思。
他与他父皇无言地相对着,静默之中,也渐渐产生几分物是人非之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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