茅九躺上床,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。心里头也是有些波纹,虽然他没有共情却能想象得到白花冤屈。害死白花不是鬼,却是人。怪不得师父说,有时候,人比鬼更可怕。
偏头看看熟睡中小山,茅九笑下。想起路上遇到人,不管是尊老爱幼年轻人,还是善良慈祥
茅九画好清心符,折成三角形递给蒋良:“随身携带几天就好。”
蒋良接过道谢:“能跟您块儿回帝都吗?”
茅九温和笑下:“没有必要。有缘会再见,不必非要联系。”把桌上东西全都收起来放在包袱里之后,说道:“走。保重。”
蒋良点点头,把茅九送到门口,再次道谢。送走人,回到床上时彻夜难眠,心口处恨意和痛苦还残留着,注定是无法安眠。
于蒋良而言,这次事是次成长,如淌过刀山火海,那些最痛最可怕事情他都经历过便再无所畏惧。然而比较幸运是,他学会不是仇恨而是对这个世界报以最大善意。
“居然觉得郭茴死得罪有应得,活该。甚至想季言、苏静和孙全他们都死去赔罪。”
茅九安慰他:“你现在刚和白花共情完,心里还残留着很深仇恨。给你画张清心符,你带在身上放几天。”
蒋良低声道谢,半晌后问:“她还会报复吗?”
茅九专心致志画符,心二用却又显得漫不经心回答:“会。”
“季言、苏静和孙全都会死吗?”
鬼迷眼,当时他们都被鬼迷眼,看不到白花,而唯能找到白花黑猫却不是黑猫。白花便被活生生折磨死。
蒋良感同身受那种痛苦,此刻心里还有着对郭茴等人浓重仇恨。
他声音带着颤抖,十指也在轻微颤抖:“他们简直……简直不是人。”
他难以想象会有人如此恶毒。郭茴,直柔柔弱弱挺文静姑娘,居然可以恶毒到这种地步。糟蹋无辜女孩不够,还非要要白花命。
更可怕是这些人居然是他同学!!
至少,他要尽自己所能,别再出现白花这样惨剧。
茅九回到房子里,动静不小心有点儿大,把小山吵醒。
小山揉着眼睛起身嘟嚷着:“九哥,怎?”
茅九放下包袱,温和说道:“没事儿,去趟洗手间。睡吧,快天亮。天亮要赶路。”
小山点点头,翻身睡下。
茅九抬眸,静默会儿答非所问说道:“明天就要搭车去帝都。这事儿不管。”
蒋良扯下嘴皮子,僵硬笑下:“谢谢。”
茅九默然不语。
有冤报冤,有仇报仇。人界鬼界规则都致,只要不伤及无辜,白花复仇他是绝然不会管。既然恶意要别人性命,必然是要赔偿。
即便是济世救人天师,也不是青红皂白不分,味驱魔斩邪却沦为恶人帮凶。
蒋良瞬间觉得自己眼睛比瞎还可怕,以前他是怎觉得跟这样人块儿也无所谓?
茅九拍拍他肩背,无声安慰。
蒋良抹抹有些湿润眼睛,说道:“陈雪看到。她看到郭茴她们在欺负白花,白花跟她求救,她装作什都不知道跑。”
怪不得当时茅九会说旁观冷漠更为罪无可恕。
原来如此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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