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晓公子和闻人恒他们回来后,晓公子由于与魔头周旋而伤神,率先回房休息去。闻人恒则留下来,对他们交代事情经过,包括黑子身份,以及白子要与他们约定个时间地点要回人质。
丁喜来忍不住感慨:“没想到晓公子竟然是黑子,厉害啊!”
任少天和卫晋在他身后默然无语。
如今魔头没死,魏庄主还很可能是白子,黑子身份反倒是眼下最不要紧事,也就少爷会在意下。
叶右睁眼看看他,没回答。
他是不想师兄再跟着他犯险,尤其已证实魔头还活着,接下来不知会发生什事,搞得他现在特别想把师兄绑关起来,等事情结束再放人。
他虽然没说,但闻人恒却读懂他眼神,简直要气笑,翻身压住他:“你想都别想,最好把多余念头给掐。”
叶右无奈。
二人都不想再睡,便在床上腻阵。
叶右沉默。
闻人恒道:“还在不高兴?”
叶右道:“没有。”
闻人恒不戳破他,告诉他再睡会儿。叶右没有睡意,只闭上眼靠着他。闻人恒垂眼看着师弟,凑过去在他额角亲下。
他其实心里清楚。
叶右睡得并不踏实。
许是傍晚时想东西太多,他又梦见儿时事,此起彼伏声音潮水似涌上来,不停撕扯着心脏,身后大火连天,无处安身,他只能顶着刺骨寒风在长夜里没命地往前跑。
不知过去多久,画面转,他看见师父被剑客剑穿胸,鲜血淌地,师兄向他跑来,抓着他双肩不停地叫他。
他呆呆地望着面前人,动不动。
只有你,他想,就只有你。
闻人恒按着师弟吃不少豆腐,顺便撩撩,直到确定他没心思再想别,这才勉为其难地放过他——因为天色终于亮。
这晚,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睡好。
前辈们更是早早就起。他们坐在饭厅,时都没有开口,沉重气氛有如实质般地压下来,几乎要让人喘不过气。
丁喜来只停留数息就溜,决定等开饭再进去。
他找地方坐,想起昨晚事。
自听说魔头出现那刻起,师弟就想杀人,后来师弟提议主动去找魔头,估计也是在盘算着手刃仇家,昨晚若不是他拦着,师弟很可能已经冲过去。
他支持师弟报仇,但魔头经过二十年钻研,武功怕是更上层楼,师弟虽然练江湖第《追成散》,可对上魔头会如何谁也说不好。所以与其仓促冒险,他更倾向准备妥当再下手。
“知道你想杀他,”他低声道,“都到这步,不差多等几天。”
叶右又“嗯”声,怕师兄继续安慰他,多加句:“知道,不是为这个。”
闻人恒道:“那是为什?”
闻人恒仍在喊他:“阿右,阿右醒醒……”
叶右猛地睁开眼。
闻人恒捏着他下巴:“做噩梦?”
叶右缓口气,感觉浸在寒冬中三魂七魄点点归窍,目光清明起来,他向师兄怀里靠,“嗯”声。闻人恒擦掉他额头细汗,询问他做什梦。叶右不想提,说道:“没什。”
闻人恒见这人盯着自己脖子看,伸手抱好他:“别看,再抹天药就下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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