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公子瞬间觉得听错
：“——什
？”
叶右道：“杨家就剩下三个人，
家人还分什少爷不少爷
？”
杨公子明白他意思，说道：“可是……”
叶右打断他：“没有可是，除非你嫌弃本座。”
“本座”称呼出，杨公子立刻就想擦汗。
他望着面前人，感觉这人慢慢与脑中漂亮小少爷重合，张张口：“……少爷。”
叶右拍拍他肩。
杨公子突然有些无法抑制。
连日来彷徨和无助股脑地涌上心头，他顿时单手捂住脸，声音难以控制地哽咽起来：“少爷，
……”
“不用多说，”叶右道，“你还活着，很高兴。”
个四岁小孩能记得什呢？
他说道：“这些天你肯定累，别多想，先歇歇。”
杨公子摇头，仍望着他，哑声问：“隐约记得追在你后面叫你少爷……”
叶右又“嗯”声，想起那段旧事，笑道：“你那时挺圆润。”
杨公子眼眶更红。
好事便是把他教得很不错。
叶右无法确定若切没有发生，这人会被自己调教成什样，但却知道无论如何也不会比现在更好，毕竟这人直过是少爷日子，又独自人管着杨家，不论地位还是能力都是个书童达不到。
他继续吃饭，暂时没问是否有事。
杨公子也没开口。
他沉默会儿，有心想再喝口茶稳定情绪，但察觉指尖还在发颤，只能放弃，看向叶右。
他以前和丰贤庄走得近，在魏江越影响下确实嫌弃过叶教主和谢宫主，但现在他家少爷就是魔教教主，他敢嫌弃？
不，应该说哪怕魔教教主不是少爷，他也没胆子当着人家面说句“嫌弃”啊！
这世上怕是也没多少人敢吧
杨公子肩膀微微发着抖，另只手死死攥着拳，过半天才勉强止住。
他其实也不知能说些什。
这二十年他顶着少爷名字，锦衣玉食、认贼作父，虽说不是他所愿，但他还是觉得很难堪。
他放下手，低声问：“少爷有什打算？”
叶右道：“叫二哥。”
最近他脑子里多不少东西，模模糊糊。
那个时候宅子似乎很大，人也多，每天都特别热闹，有吃不完零嘴，高大男人把他架在脖子上笑着转起圈，画面像初春里盛开第朵花，幸福而美好。
但后来切都成血海，比他原先记忆更加清晰和恐怖。
那个男人蹲在自己面前，在片嘈杂声中道：“阿宝，咱们全家命都是杨家，你记着，若被抓就说自己是杨家小少爷……”
他不知道接下来出什事，只知醒来时已泪流满面。
那眼眶发红，蒙着层淡淡水汽，叶右看眼，问道：“想起来？”
杨公子低声道：“不知道算不算……这几天做过很多梦。”
叶右“嗯”声。
当年卫晋受伤，苗苗和小呆子联手用个多月才把药彻底解开，这还是因为卫晋武功高，提前冲开部分药性缘故。而这人根基不好，压根就不会武功，哪怕苗苗他们找到药引也还是困难重重，何况即便解开，这人得到也只是儿时那点模糊记忆，这二十年点点滴滴并不会消失。
再说，这人比他小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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