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横尸九龙镇镇中央街道上,恰是头南脚北,刀断喉,利落无比。
因为尸体距离太远,而且死个是灵隐宝刹佛门内家弟子,个是普通修仙小观弟子,刚开始时,并无人把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。
直到噩耗接二连三传来。
死者身份不同,各自之间不存任何交集,出行理由也各不相同。
唯相同,只有颈间刃索命红线。
青年被问得愣,如实回答:“文始山那边,今日该是西北风。”
封如故:“师兄,借笔。”
说是借,实则明抢。
他拿过常伯宁还握在手中朱砂笔,跳上常伯宁落座软榻,面朝向他身后挂着地图,观察片刻,在永靖山上落下第笔。
常伯宁知道,永靖山是半月前,第具尸体发现地点。
“不是……师父,端容君……”年轻人急得脸色煞白,额头冒汗,“是文始门里文三小姐,师父未婚妻,出事……”
文慎儿死。
发现她消失,女侍也并未上报文夫人,只以为她是心情不佳,外出散心。
她被发现时,正是豪雨欲来、天色阴晦之时。
文慎儿是被唐刀类凶器刀断喉,脑袋被整个割下来,挂在文始山中最高棵树上,鲜血顺着断口淅淅沥沥往下滴,被血染污乌色长发迎风而舞,猎猎作响。
,除非自行醒来,否则寻常响动不能扰他分毫。
他这走到哪里睡到哪里毛病,真是改不得。
不过也无需改。
常伯宁抬手,温柔地抚抚他头发,从走满云卷暗纹袖内取出那份聘书,望着上面描金画彩“封如故”三字发会儿呆,便将鲜红聘书压在诸多道门书卷之下。
哪怕是订婚又被退婚,常伯宁也不知,为何封如故会在三月前,突然提出要找名道侣,又为何会在月前,匆匆择定素未谋面文慎儿为妻。
惶
但封如故没在上面落上点,而是横向画道朱砂红迹,甚至染污旁边几座小城镇。
“如故。”常伯宁提醒他,“画错。”
封如故答:“没画错。头朝东,脚朝西。”
常伯宁反应下,才意识到,封如故在说第具尸体被发现时状态。
第二具尸身在距离千里开外九龙镇。
以唐刀割喉杀人手法,极似最近发生连环杀道之案,佛、道两门弟子均受波及,已死整整十五人,就连风陵外门弟子也遭害,是以燕江南才会下山调查此事。
然而,在得知这个令人瞠目结舌噩耗后,封如故却开口问个异常古怪问题:“……为何只有头?”
常伯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:“师弟,你说什?”
封如故重复第二遍:“为何只有头?”
细细思忖过后,他问来报青年:“浮春,她头发朝哪个方向飞?今日是何风向?”
这场豪雨从午后落至傍晚。
但未等场雨过,便有名素衣蓝带风陵弟子打着伞,匆匆冲至殿内:“端容君!师父可在——”
常伯宁轻“嘘”声,望眼仍睡得舒适香甜封如故,低声问:“何事?”
有他示范,那剑眉星目年轻人也不自觉放低语调:“禀端容君,文家人又上山来!”
“还茶具来?”封如故抬起头来,也不晓得他是什时候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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