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父亲私生之子,身份卑贱,与师兄当然不同。”
桑落久负手,全然不像刚刚想出个心狠手辣办法,笑容真诚又干净:“只想生守在师父身边,做他徒儿。其他,什都不在意。”
罗浮春安慰地拍拍桑落久肩膀,走出两步,忽然想起件事:“刚才在正殿内,如居士该不是也想到这个主意吧?”
桑落久:“师父既然阻止他,不叫他说,那应该就是吧。”
罗浮春露出不相信表情,顺手勾住桑落久肩膀:“你说,出家人不是慈悲为怀吗,他怎能想出这样办法?”倒是点都不介意桑落久
桑落久:“是栽赃陷害没错。但这样做,最是劳永逸,能彻底坐实文始山勾结魔道罪名,也能给这四名小魔修个痛快。毕竟,他们就算被放出去,也未必能在这世道里活得很好。不是变坏,就是死掉。”
罗浮春总觉得这话不很对,可时又找不到辩驳之词。
他抓抓脑袋:“魔修,就真没有个好吗?”
“诛魔之风日不休,他们就没有能变好机会。”桑落久道,“卅四这个名字,你可听说过?”
罗浮春当然听说过。
桑落久垂下眼睛,神情温驯得很。
罗浮春沮丧道:“就这放过他们,也太便宜。”
封如故说:“小子,治世要比打天下难百倍。这种破事烂账,师父你师祖都处理不来,更别说你们。把这些小毛头都带下去吧。在空偏殿里安排几张床铺,叫他们睡下。明早自有安排。”
罗浮春满心疑问,只得道声是,把那串哆哆嗦嗦小魔修领出去。
把这些小魔修安顿好、落锁出殿后,他便迫不及待地询问桑落久:“师弟,你方才想说什?有什办法?”
他缄默,因为无言以对。
“于道门深恩似海,能怎样?为道门朋友背叛魔道,能怎样?以己之力,在魔道治世十三年里,保护三门上千余道士,又能怎样?在师祖逍遥君携道侣飞升之后,不是照样被那些小道门算计,逼得走投无路?”
说着,桑落久拍拍罗浮春肩膀,神情依旧温柔和顺,斯斯文文道:“师兄,莫要沮丧,道门现状总会改变,师兄早晚有天会回自家门派,到时需得仰赖师兄,澄清道门之风。”
罗浮春不由道:“也得靠你……”
话出口,他才想起桑落久身世,恨不得扇自己个耳刮子。
桑落久软声道:“落久不敢欺瞒师兄。请师兄附耳过来。”
罗浮春嘀咕句“神神秘秘”,还是把脸凑过去。
桑落久刚说两句话,罗浮春脸就变:“……落久,你是在跟玩笑吗?”
“落久不敢。”桑落久道,“只要杀这四名小魔修,说他们是心怀怨恨,深夜前来别馆行刺,被发现后当场格杀,事情就会彻底闹大,不再是什私下交易、可以打马虎眼糊弄过去小事。师父可以立即从内部封锁文始山,收押文门主,不给他们任何动手脚机会,再验出这四人身上法印,坐实此事与文始门关系。到时候,文门主纵然浑身是嘴,也说不清楚。”
罗浮春听得浑身发冷:“这算什主意……这不是栽赃陷害吗?这四个孩子什都没做过,多冤枉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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