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正相对无言时,门被叩响。
名素衫少女抱琵琶而入,未语先笑,露出颗小小虎牙:“公子,小女青霓。”
上来前,封如故特地向老板娘交代,他这房里要嘴甜开朗
封如故回他:“不是病症?”
如写道:“回报得知,受害之人,体内三魂失,七魄又失,应是被人取走。”
“失魂者有何特殊?”
“男女老少皆有,若说有什特别……都是富家之人受害,其他并无特殊之处。”
“多少人?”
但那带着延胡索药香竹烟气,又叫如觉得,此人并非简单之辈。
他取下肩上纸蜻蜓,嗅到淡淡墨香,便将蜻蜓展开,发现封如故竟然在问他正经问题:“寒山寺僧侣不好好在寺里念经,为什会来这里?”
如对他玩世不恭有心结,将纸张翻来覆去看几遍,才确认他确不是在开玩笑。
别不谈,封如故字迹不难看,但落纸力道却是懒,散,是义父在教他写字时最忌讳种。
“……最次字便是这种,只占个‘潇洒风流’,形意皆无,不过这是手腕无力之故,你是初学,多练练便好。”
清秋馆地处水胜古城西侧,依水而建,异常清净,远离祭神大典,那悠远唢呐此时听来茫茫远远,宛如空里传来神音。
如抚窗而立。
此地是大城,秦楼楚馆该是不少,他时竟不知,封如故选择此处落脚,是无意为之,还是因为他窥透自己厌憎祭神之事心思。
等他嗅到竹香,转头已看见封如故倚在软椅上,将烟枪平端于胸前,页页研究起桌上曲谱来。
如在心中笑置之。
“前后共计九人。”
“此地既有崇神传统,不该是此地‘神’来管吗?和寒山寺有何关系?”
“寒山寺非是前来调查。有山中俗僧父亲受害,昏睡不醒,母亲来信叫他速返,他与寺中同乡回来省亲,被杀于米脂山上,被弃于清涧县街头。”……恰是构成血笔“封”字其中两笔。
封如故看着他写下字,陷入沉思时,无意识地拿大拇指轻巧地刮下鼻侧,恰是鼻尖右侧落痣地方。
不知为何,见他如此动作,如心头微微动,有种说不出奇异感觉涌上心头,却说不出源于何方。
如抬手,轻轻按住胸口,那里藏着常伯宁请他来那封信。
十年过去,还是样铁划银钩,样少年意气,分毫未变。
对比之下,优劣分明。
如收敛心思,将展开“纸蜻蜓”曲谱与义父寄给自己信放在处,走回榻边,拿过张白纸,提笔回他:“城中出现得失魂症人,叫之不应,唤之不醒,犹如活尸。”
他自从学习写字以来,便偷偷临摹义父字迹,是以笔锋锋锐得不像个僧人。
……他果真是想多。
他正望着窗外亭台水榭想着心事,只蜻蜓便轻轻停在他肩上。
如侧目望,只见那是只用曲谱叠成纸蜻蜓,被股竹息托着,才得以栖息在他肩上。
如对封如故这样小把戏颇觉无奈。
经过早晨误认,如已经确认,这位云中君怕是故意时时透露出与义父相像细节,或是做出过分亲近举动,以戏弄他、看他窘迫为乐,贪图愉悦,从无真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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