练如心也没有迁怒于他意思,望向天边裂隙,目光茫然又忧郁。
衣上尘最看不得他这副模样,凑近他,小声说:“你不就是想要祭品吗。去山下城里,个人身上取点魂魄,拼成整个祭品,给神石,既能完成祭祀
练如心见说不通,也只能黯然离去。
能偶然遇见个“弗言”仙君,已是练如心遇到最大机缘。
但那时,天裂情况不很急迫,练如心又受重创,等他恢复气力,想起来要去寻他,城中早已没他踪迹。
即使如此,练如心仍然怀抱着线希望:“听说,道门中有处擅长卜课算卦、布阵用法,叫清凉谷,是四门之,他们或许能算到此处天象有异……”
“你这都是什时候消息?”衣上尘大皱其眉,“清凉谷修士早被前任魔道之主带人杀绝,现在就是处专收正道之人魂魄鬼谷,带头还是个鬼修。群鬼不能入轮回,怎有资格卜课天道?就连正道也不肯认这门尚存,现在这世上只余三门啦。”
练如心说:“想,总会有两全办法。”
衣上尘说:“你们等那多年,有找到两全办法吗?”
练如心语塞。
此地地瑞之气浓重,但因为天缺角,天灵之气不足。
道门修炼,讲究风水,因此不会选择处天灵有缺地盘修炼,是以古城四周并无仙派,只剩他棵独木支绌。
衣上尘在米脂山住下来,住就是两年。
他有些小聪明,很快根据着练如心只言片语和城中衰弱香火,连猜带蒙,把练如心面临着窘迫局势猜个八·九不离十。
他不平地嚷道:“凭什?凭什你做事情要归到那什狗屁仙君头上?”
练如心温温和和:“没有凭什。百姓信他,又不能左右人心。”
衣上尘积极地给他出主意:“要说啊,你就甭管他们,等他们遭大殃,倒大霉,自然会哭着喊着拜神,不论香臭,并都拜,到时候你再显些神通,香火定然大盛。”
练如心低头,把手上蝉蜕结成风铃,挂在两人经常乘凉榉树下,想,真是群可怜人。
衣上尘见他神色悲悯,更是气得要命,拿手点他额头:“你自家都要烧没,还管旁人家煮焦饭?”
骂完人,衣上尘搔搔头皮,也心生愧疚。
他知道,是自家人作孽,反倒害得练如心失去个外援。
尽管这些和他没什大关系。魔道倒台覆灭那年,他甚至还没出生。
练如心也试图求助过游方道士,想得到外界襄助。
然而他困在此地,不能外出,法力出城门便会失效,就算想送手写求救信件出去,也找不到门路,叫信送到像样仙派里去。
路过此地道士,大多法力不济,听练如心话,也是不信。
天好端端在上头挂着,已过千年万年,怎会突然裂开?
甚至有人因此怀疑他是魔道,以妖言惑众,是有所图谋,因此对他恶言相向,赶他离开。
练如心说:“不。”
衣上尘诧异:“为什不?”
练如心摸摸如铁石样无波无动心口。
他轻声说:“石神千年宏愿,是护佑百姓平安,不是将百姓弃于危境而不顾。”
衣上尘气道:“好极,等天塌,大家起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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