狂风从并排而作两人身边尖啸而过,他只能大声说话,声音才能叫徐平生听见:“你是不是心疼啊!”
徐平生把衣服撑盖在两人头上遮蔽风沙,同时在风沙声里冒着灌嘴沙子风险,大声骂他:“有病!”
对方也不客气地回敬:“你才有病!你又不是哑巴,刚才跟在后面时候不会说啊,害担心死!”
徐平生不吭声,把下巴垫在膝盖上,不看他。
对方弯起含着笑意眼睛:“你明知道不会抛下你,是不是?”
两个人你推推你厮打阵,瞪着对方,彼此都气咻咻。
胡闹场,那人也精疲力尽,索性在徐平生身侧坐下:“都这累,你给省点心行不行,无缘无故又闹什脾气?”
徐平生瞪着眼睛:“,没闹。”
说着,徐平生把前襟解开,脱下衣服,露出身纵横交错缝合伤疤。
他把衣服撑开,挡在两人头上。
前面人吃惊,喊两声“徐平生”,见他不理会,只好掐着诀拔腿去追。
那名叫“徐平生”人对呼叫充耳不闻,撩开长腿,路疾行,直到他目地才停下。
那是几丛在狂风中依然挺立骆驼刺。
徐平生选骆驼刺下背风处,抱膝坐下,只等着那人追过来。
做这些事情时候,他全程表情都是冷冷淡淡。
大漠之中,风沙肆扬,天地都俱作苍黄之色。
两人,双剑,前后,沐沙而行。
任狂风呼啸,沙,bao席卷,二人步伐仍稳得很,盖因前头人掐避风诀,万沙过身,却分毫不沾衣。
他对于过度溢出灵力毫不吝惜,将两个人都牢牢护在其中,手持羊皮地图,手掐诀,镶银紫色滚边袖子在风中猎猎滚动。
走在后方人面无血色,身形瘦削,只顾闷着头走路,表情并不很好。
徐平生抿着嘴唇狠瞪着他。
他
另人对于他突然动作有些吃惊:“……你干什?”
徐平生说:“休息。”
他又断断续续道:“你已经,三天没睡。不要,再,耗费灵力,在不必要事情。等,风停,再找矿脉。”
这结结巴巴、并不流畅表述,却让另人怔怔,心口微暖。
他想想,撤下避风诀,坐进这由几丛骆驼刺和件衣服撑起、几乎等于没有小小防护墙之中。
追上来人看徐平生这副理所当然模样,气不打处来,抽记他脑袋。
徐平生明明生张清秀自矜脸,挨打却毫不客气地还手回去:“打做什?!”
“乱跑什?把你丢怎办?”
“你打。”
“打你怎?!你还敢打?!……你还打?”
风过境时,掀起后方人袖子,露出他左手腕处整圈缝合痕迹。
……那只手竟像是曾被齐腕剁下、又被强行拼合起来似。
走着走着,前面人站住脚,手执地图,面上有苦恼之色:“哎,说,你帮看看……”
说着,他回过头去,发现后面跟着人居然不声不响地走出避风诀保护范围,朝着远处走去,且已经走出段距离,只留给他个茫茫背影。
黄蜂似沙子打在那人脸上,他也像是觉不出痛样子,自顾自往前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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