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若鸿强压怒火:“这是何意?你不要语焉不详!有本事就说出来!”
没想到严无复是当真不给人留点颜面,握杖大笑:“若世上有德之人,都会抛弃发妻,虐·待长子,老夫宁愿世
他指向侧岩石,上面残留着大片乌黑斑迹。
不仔细看,已经很难看出曾有个年轻生命仰躺在此,血液慢慢流干,死不瞑目。
“剑川仗持天险,从不容外人进出,这具尸身躺在这里,本就是桩咄咄怪事。杀人不是川中弟子,也和川中弟子脱不干系。”花若鸿指川外,“咱们三家在发现尸体后明明约好,封锁剑川,禁止弟子外出,细细调查此事,但不知严掌事为何放弟子出川?”
严无复道:“因为座下千余弟子清清白白,且那名弟子收到来信,家中老父病危,需得他回家照看。飞花门愿意叫弟子集体蹲监,管不着,但不允许座下弟子连老爹最后面都见不到。”
花若鸿皮笑肉不笑:“‘清清白白’?严掌事言过其实吧?要知道,知人知面还不知心呢。”
此时,飞花门、青霜门、百胜门,已在剑川三门交界线处相拒许久。
三方弟子彼此瞪视,竟像是对彼此有什深仇大恨似。
相比之下,站在最前头三名掌事,至少维持着掌事该有体面。
……暂时维持着。
飞花门掌事花若鸿本该是个十足十美男子,若不是面上有因为常年酗酒而散不去红晕,想必会更倜傥些:“严掌事,已说多次,您是大大误会。此番等进入青霜门地界,只是为防万,何必如此大动干戈?”
严无复抬起拐杖,指向身后青霜门众徒:“你随便指名青霜门弟子,老夫就能说出他姓名、籍贯,修为到何种程度;老夫指名你门下弟子,你能说出来吗?‘知人知面不知心’?花家小儿,你先把‘知人’学会,再来教老夫如何‘知心’罢!”
花若鸿这下脸上是真挂不住:“严掌事,说话客气些!比你小上些年月不错,但毕竟是飞花门掌事!论辈分,也是与你平起平坐!”
“哈,花家小儿,你平日惧内,酒肉笙歌,好不快活,将花家事务全交给你家夫人,在这种时候倒记起要耍你掌事微风,带着你这帮你都认不齐徒子徒孙,来找老夫认爹?!”
这下,就连跟在花若鸿身旁祝夫人都无法忍受这种羞·辱,娇斥道:“严掌事,与夫君敬你年长,请你留些口德!”
严无复冷笑连连:“这‘德’之字,从你夫妇二人口里说出,真是滑稽透顶!”
“最先大动干戈,可非是老夫。”
青霜门掌事严无复,是个瘦得脱相、四五十岁男子,微陷两颊和两撇山羊胡,让他看起来更像是某个乡野耆老,闲来会在山村私塾执教,提着手板,是学生最畏惧那种先生。
他用拐杖在地上敲两下:“带这多徒子徒孙来,知道,是飞花门要查弃尸之案;不知道,还以为飞花门是来认祖归宗呢。”
显然,这位老先生徒有个严肃外表,条舌头淬毒·性不轻。
花若鸿脸色白瞬,嘴唇蠕动下,想要反唇相讥,却忍下来,勉强作出风度翩翩状:“严掌事,话不是这说。那小道士就死在此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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