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心法不可复制性,旦离开心法,剑诀就无法修炼。
三家皆是如此。
每人对心法理解不同,而理解越到位,剑法能发挥出威力越大。
不是祝夫人自夸,在百胜剑法上,她天赋极强,连父亲和她授业恩师都夸耀她能为,赞她将来必能有所大成。
在她十七岁那年,飞花门前任掌事病重。临终前,他求百胜门能在他身死前办好长子婚事,圆他最后桩心事。
封如故好奇托腮:“你们两姐妹明明母同胞,利益相关,血脉亦相关,为何她要故意坑害飞花门?”
……就像祝夫人明明发现妹妹藏尸、栽赃,却隐忍不发,甚至在与青霜门对峙时也试图与妹妹同气连枝,为何偏偏在这时候跳出来,重重刺祝掌事刀?
祝夫人笑笑,神情苦涩。
当初,她与妹妹祝明朝是同时修习百胜剑法。
自从百胜门前任掌事生出双女儿,待他们懂事后,父母便将剑川现状讲给她们听:
变尸首爬动方向,叫他看起来像是在往飞花门方向爬?”
祝夫人点头:“正是如此。且她在完成布局后,握住尸首左手腕——那死去小道士是个左撇子,她观察得很细致——她蘸着他血,在他最终陈尸地方左侧,写个草字头,又用他写字手盖住,伪造出份死前留言。”
……草字,指“花”。
封如故说:“可没找到这块石头。”
祝夫人摊开只手,里面握着三四块碎石头。
祝夫人与妹妹自是谁都不肯嫁,只要嫁,就得废功。无法,父亲只好叫她们姐妹来场比试,败者出嫁。
结果再清楚不过,祝夫人惨败于妹妹。
祝夫人落败那天,父亲将她洗髓伐毛,废去她全身剑法。
她痛哭、哀求,但是什都没有改变。”
——因为青霜剑法易于入门,青霜门势力越发大,若是听凭其发展下去,飞花、百胜,早晚有天会被挤出剑川。
因此,将来百胜门极有可能会与飞花门联姻,共抗青霜门。
但是有条原则,百胜剑法决不能外传,所以,祝夫人和妹妹可以同时修习百胜剑法,但只要谁最后出嫁,就必须废去功力。
三家剑法各有优长,但有处共通:都极依赖于心法。每家心法都是卷书,乃是上古文字所绘,只要打开,其上文字便会将人拉入修炼之境。
心法只有十份,凭着记忆,想要复刻下来几乎不可能,但却能修改,因而后人可以随时将自己想法写入卷中,完善心法。
如她所言,石头上确歪歪扭扭地写着个“草”字,血液也早已凝结成黑褐色。
“她做完这切就匆匆离开。正要下去查看,那两名贪玩弟子便出现在不远处。怕被他们发现,无端惹祸上身,便没有妄动。在他们发现尸体,慌乱之下试图栽赃青霜门时,略施法力,从地上乱石里取走这几块写着字石头。知道,自家弟子那点子浅显诬陷伎俩瞒不过云中君,却又怕飞花门蒙受不白之冤,便在云中君找出半真相时,带着证物来寻云中君。”
封如故说:“‘真相’……您意思,是祝掌事杀人嫁祸?”
祝夫人冷冷道:“可没说过。云中君言重。”
……说是“没说过”,却处处是在指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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