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所在剑川,父不父,子不子;兄不兄,弟不弟;夫妇彼此猜忌,亲属心怀算计,于《寿经》圣言相对照,当真是样不符。
如沉沉心,继续抄写。
“人在爱
与刚才不同是,桌上摆着碟清炒笋片,碟炒藕片,碗米饭。
察觉到封如故出来,如抬起头来,神情淡漠地解释着这些东西来源:“豆腐与香椿不是现成,后院莲池里有新藕,窗下有新笋。”
……他唯独不提,它们到底是怎被变成菜、端上桌来。
封如故心情大悦,挨着如坐下,亲昵道:“多谢如大师,这下可真是救封二命。”
“不敢当。”如轻描淡写地撇清自己与这些菜关系,“贫僧只希望云中君安静些,莫要打扰旁人修行。”
在自己昏迷时,如曾看到过自己后腰处红莲。
当时,他信口胡诌,说此物有护体养身之效,暂时蒙混过关;但以如聪慧,封如故并没有十足把握能瞒住他,只能尽量避免在他面前脱衣,免得他看到纹身变化,再生疑窦。
封如故之所以撒娇耍赖说自己饿,是为着想个法子把如哄出房间,二是他真饥肠辘辘,以至于洗完澡出来擦净身体时,他头晕好阵,只能扶住木桶边缘蹲下去缓缓神。
由于午宴时,花若鸿直在旁败坏他胃口,他从中午起就没吃什东西,下午劳碌过后,他早已饿得没什气力。
不过,也不怪如认为他是胡搅蛮缠。
睛,说,“想吃清炒笋片、炒藕片、香椿豆腐。”
对于封如故如此幼稚变相点菜要求,如嗯声:“还挺多。那就叫它给云中君做饭吧。”
封如故眼巴巴:“……大师。”
如不为所动。
封如故撒娇:“小红尘。”
封如故也不客气,取筷子,举案大嚼。
温黄灯下,头发还是湿漉·漉封如故夹着笋片吃得津津有味,如侧过脸,看着他吃得香甜模样,看好会儿才觉出自己心神太过不专。
……以前他从不会这样。
如时疑惑,索性取来纸笔,抄写手头上《无量寿经》,以宁心神:“世间人民,父子、兄弟、夫妇、亲属,当相敬爱,无相憎嫉……”
他越是抄写,却越是心不能安。
修道之人到他这等境界,早已成功辟谷,饮食根本不是必要所需,只是偶尔调剂,绝不会像他这样饿得抓心挠肝。
封如故蹲在地上,两眼阵阵发着黑时,还不忘想,浮春手艺还不坏,待会儿要去找趟他。
自己撒娇,小红尘能视若无睹,但浮春定受不住。
打好这个主意后,封如故草草穿好衣物,湿着头发走出浴室,心脏却是砰然跳。
——如不知何时回来,以和方才模样姿势,执卷看书,旧棉僧袍下露出手腕弧度很是好看。
如假装没有听见。
封如故委屈:“肚子饿。你管不管。”
如嘴角抿抿,像是不耐烦再听他啰嗦下去样子,干脆掩门出去。
床上封如故却微微松口气,溜下床来,转入屏风之内,速速宽衣解带,用竹管引入室内天然冷泉简单沐浴番。
他趴在木制浴桶边,轻抚着后腰位置曾经盛放过、如今还是朵青莲纹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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