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如故自顾自道:“入青冈之事,必是被丁酉看在眼中,他大概会以为,是为调查道门弟子被杀事而来……”
说到此处,封如故闭闭眼。
他想到那唐刀客,用三条无辜道门弟子性命,将自己路指引到此,却是为牵他来破除桩更大阴谋。
……这究竟是恶意,还是好意?
封如故不再细想,继续道:“……他若是这样以为,那便最好。青阳山可以用为接风之由,召回所有弟子。想,丁酉筹备这多时日,或许已经向青阳山弟子下手,青阳山弟子之中,说不准已混几具人皮血尸。趁此时将所有弟子唤回山中,正可网打尽,亦可减少人命损失。”
而丁酉曾自创套阴毒血术,能操纵蚊蝇蜈蚣,沿人口鼻而入,吸净人脑髓后,再剥下人皮,交由手下,披在身上,再将吸得脑髓取出些许,在周身几个大穴点抹,便能轻易幻出被杀之人之形,并承袭原主记忆。
只要丁酉以此血术,操纵这几具不世门弟子人皮血尸作为傀儡,让它们顶着不世门弟子皮囊袭击青阳山弟子,再如法炮制,假以时日,便能炼出山人皮血尸。
丁酉仅需隐于幕后,便能操纵不世门与道门结怨,而他则可坐收渔翁之利,于道魔纷争中再起片东山。
不世门弟子死法,分明是丁酉独创提脑髓、炼血尸伎俩,仅仅是听卅四描述,封如故便知此事与他绝对脱不干系。
后来,他又去清凉谷打探过,又得点线索。
父尴尬得抓耳挠腮头皮发麻,等人走,便忙不迭地叫起苦来:“师父!你何苦到处道门就得罪处道门!”
封如故瞟眼自家傻徒弟,正要抬手敲他脑袋,便听如在旁道:“他本意并非如此。”
封如故愣愣,才反应过来,如是在替自己说话。
只是句平平淡淡辩解,却叫他心平白地甜三分。
听如话,罗浮春似有所悟,睁大眼睛,看向封如故,想等个解释。
海净听得着急:“云中君,兹事体大,为何不对青阳山山主直说明白?”
封如故针见血地反问:“你敢保证,那姓关对兄弟之中,没有丁酉炼就人皮血尸?”
在场众人无不语塞,只有桑落久与
陆御九作证,两日前还曾见过不世门弟子残魂,在青冈附近游荡,应是尾随杀害他之人而来。
丁酉在青冈杀人,又何故重返青冈?
总不会是想来看看他杀人有没有死透吧?
因此,最合理解释,便是他在杀害圈不世门弟子、炼出足够血尸后,重归青冈,想要从青阳派这个小门派入手,再燃道、魔两家战火。
听闻丁酉名号,罗浮春震惊已极;再听师父假设这样套残毒阴谋,不禁后背簌簌冒汗。
而封如故也果真没有辜负他期待,语出惊人:“青阳山必须得在短时间内将所有弟子召回。……这样,或许还能少死几人。”
……
丁酉现世,出手杀害不世门弟子,自然不会是单单针对不世门进行打击。
他最恨,始终是道门。
据卅四所说,被发现不世门弟子尸首,无不是体无完肤、血肉模糊,难以辨认本貌,若不是他们体内埋有可以辨明身份“灵犀”,怕真会在异乡做那无主孤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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