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单是深色,封如故咬过,被濡湿点。
他骨头、皮肉,都软得不像话,只有双眼睛带着叫人心动力度……
海净眼睁睁看着如将水倒得漫过杯面,直漫到桌上,无措地提醒:“小,小师叔?……”
如这才发现自己失态,匆忙掩住壶口,低头不语。
海净没心没肺地酣睡夜,没想醒来会有如此变故。
常伯宁闻言,心中猛然酸,连口中也不觉得甜:“昨夜你也辛苦,早些休息吧。”
封如故低头看碟子龙眼:“不行,剥这久呢,得去他面前亮亮,让他心疼心疼。”
说完,封如故晃着伤手,端着盘子,摇三晃地出门,留下常伯宁人,有些心痛地笑着。
……孩子,去别人那里当大人。
……
封如故反问:“你是猪吗?”
关不知:“……”
封如故:“不是就得呗。如果你被人替命,难道还等过年杀你?”
……关不知总觉得封如故在骂他,但他没有证据。
待包扎完毕,封如故把盘子剥好龙眼端起来,顺手喂常伯宁颗:“师兄,今夜怕是要辛苦你。”
自是要做全啊。”封如故熟练地撒娇,“关家两位山主是主,是客,哪有客叫主流血道理?要师兄受伤,封二更是不舍得呢。”
昨日误会已解,关不知心里已有几分喜欢和钦佩这个刁钻又疯癫云中君。
但他向来嘴贱,示好也示得笨拙:“你倒是不让主家流血,却不知是谁声称要借山人命?”
封如故头也不回道:“你死,别说话。”
关不知:“……”
说实在,与云中君同行这数十日遭遇,比他短短生经过所有变故还要多。
他关心道:“小师叔,你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如低眉,不欲多谈,并竭力把那旖旎形影驱出脑海:“……无事。”
谁想,那形影不仅不肯离开他,还到现实中。
他不肯正正经经地走门,只是在外面笃笃地敲着窗户,伴随着道笑音飘入屋内:“……大师可在家吗,是封二来探病。”
外头雨已停,碧空如洗,轮小小太阳作鸭蛋黄色,悬挂在天穹之中。
偏殿内,如从随身携带水壶中倒水,想润润喉咙。
倒着倒着,他眼中映出昨夜之景。
封如故眼尾是淡红色,人是玉白色。
在升高体温下,他身上伤疤泛着不寻常嫣红,几乎要燃烧起来。
常伯宁被他甜下:“无妨。们何分你呢?还是像……以前那样?”
他指是移相之术。
二人交换相貌,到时候,他会替封如故去“屠山”。
封如故点点头:“当然。”
说罢,他端着整盘龙眼起身:“去看看小红尘。”
言罢,他又问常伯宁:“师兄,他们二人都没有问题吧?”
常伯宁看眼关不知,轻轻嗯声:“你放心。”
关不知心下如明镜。
封如故率先唤来关氏兄弟,也是为着叫常伯宁在旁掌眼,好排除二人嫌疑。
关不知玩笑道:“若当真是被魔道替换过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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