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兢替他擦去他已无力擦去
额头细汗：“如故，你休息吧。”
封如故只回
声“嗯”，鼻音轻得都像是耳语。
韩兢引导他在自己膝弯上躺下：“睡在这里。”
封如故打起最后丝精神：“韩师哥，你不休息吗。”
韩兢看着天边将尽轮淡月，几点银砾，低声道：“月光已尽，再不多看几眼，实在浪费。”
其姿态宛如断翼凤凰，即使只残半翼之力，翅下馀风仍足以撼动苍岳。
他们这群人路逃来,肆意释放灵力，魔道要找到他们实在太过容易。
……封如故打算让魔道们多走些弯路。
封如故抛剑于空，踏剑凌风，毫不吝惜地纵起身灵力，往西北方向去。
有弟子仰首看他背影：“封道君又做什
去？”
夜拼杀后,封如故终以尖刀之势,率百余人撕破重围，身血,身尘,闯进个黎明。
期间,封如故辗转阵前阵后，刻未歇。
待到韩兢遥遥喊出声“安全,暂歇”,封如故已是站不住脚，双剑同时没入尘土,溅起二血尘,才勉强将身体支撑起来。
韩兢握剑匆匆而来,搀住他臂膀，扬声吩咐：“魔道随时会来，莫叙闲话，速速调息。”
吩咐过后,他柔声询问封如故：“感觉如何？”
封如故懒洋洋哼声：“你还是不够累。”
韩兢温柔地用指背抚抚他侧脸：“……抱歉。韩师哥很快便能帮到你。”
封如故翘起二郎腿，闭目道：“韩师哥，
师兄剑术难以精进，是不通七情，连与生俱来杀意与兽性都得靠后天领悟；你倒好，和师兄全然相反。指月君说过……”
韩兢接过话来，虚心地承认自己缺陷：“师父说剑术难以全然发挥，是因为过度多情，杂念芜生，剑术其形其神兼备，却耽搁在个‘不忍’上。”
“多情好啊。”封如故声音低下来，“多喜欢师
文忱看他眼，阴阳怪气道：“谁知道？他是天之骄子，们在他眼里不过是小小芥子，去哪里需要跟们交代？”
那弟子皱皱眉：“话不是这样说吧。他总是这样自行其是，加倍招惹魔道，昨日又是点火，又是烧房，惹得魔道怒上加怒，到头来连累们和他起受罪。们又没有他那等修为……”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文忱招招手，将周围几个竖起耳朵听他说话人聚拢起来，切切察察，“们这样跟着封如故行动，目标实在太大，再说，你们信得过那个疯子？保不齐他还会带们去什更加匪夷所思地方，徒增危险。他若是老老实实，那就罢，若是再拿们性命冒险，不如们……”
所幸，这次围剿中封如故这方反应极快，始终掐着防身之诀，未受毒害，总共只有四人轻伤，重伤人数并未增加。
封如故折返回来后，听到韩兢说明各家弟子伤情后，点点头，说声“挺好”，就靠着树坐下。
封如故身体压在剑柄上摇摇欲坠：“韩师哥,累啦。”
韩兢有些心痛：“知道,你坐下。”
封如故慢慢从他手中挣出手来：“不是时候。……还不是时候。”
他拖曳双剑，步动，剑刃在地面犁出双道血泥。
与他缓慢动作相反，封如故周身灵力雪山崩流般翻卷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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