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父飞升之后,封如故又被封住全部灵脉,便不再前来拜谒,只在偶尔想起时,唏嘘二。
连他自己都没想到,自己这等不修阵法之人,会将这句
“行之”乃是师父逍遥君俗家名字。
封如故低下头,心中闪过诸般爱恨情仇猜测:“是。”
墓中人说:“那就救对。”
在这之后,他字不再出。
坟前寂然片,好像从开始便是这样静,静到让人疑心,刚才激战、对话和符咒,不过是场幻梦。
封如故看向自己怀抱着墓碑,用灵力悄悄渗入土壤,以此相试,得出结论是墓中毫无仙灵之气。
说话人非仙非魔,非鬼非妖,偏又被埋在这蛮荒黄土之下,简直像是个跳出六道轮回之中怪人。
不知是狂风滥沙抹平他碑文,还是立碑之人不愿留下自己信息,墓碑之上空空荡荡,并不知此人生前身后之事,连他姓名也被隐去,不可考证。
封如故向来心大,几番吐息间,惊魂便已平复。
他撩袍单膝跪于坟前:“多谢恩公……前辈救命之恩。”
可那声音确凿地是从墓中传来。
因为墓中人很快又开口:“若不想死,照此诀诵念,将灵力汇于指尖,绘阵法。乾巽五,震四坤八……”
封如故被追得急,顾不得思考此人为何帮助自己,又为何只出嘴不出力,只乖乖依他所言,在凌空中急急虚画出阵符来。
阵符既成,金光大散,宛如天倒流瀑,直汇地面。
等到绘制完毕,封如故才依稀想起,这阵法似乎名唤“万灵咒”,抑或是“役万灵咒”。
封如故将被他唤醒尸首重新掩埋,拈香长拜几回,谢惊尸之罪,又将随身之物点点,放只异香弥漫佛手在他坟前,虔诚地拜拜。
从那之后,他凡到蛮荒历练,必然会带些瓜果前来供奉恩公。
只是那墓中人再没同他说过话。
封如故也不知他是离开此地,还是直居于墓中。
若是后者话,这大漠长风,点滴漏声,他到底听几时,又还将听多久呢?
墓内前辈显然是个寡言之人,字不出,低低“嗯”过声便罢。
封如故从合抱双手间睁眼睛,微歪歪头:“前辈为何救?”
墓中人沉吟片刻,反问他道:“……风陵之人?”
封如故讶然,又想到自己方才动用剑指,确是风陵剑法路数,便乖乖应答:“是。”
墓中人再问:“剑法是行之所传吧?”
蛮荒之地向来不缺冤魂,更何况封如故遭此逼命危机,灵力用得毫无保留,效果也是显著,刹那间,十几双阴惨惨骨手破土而出,嗅到腐烂活气后,更是疯狂,从荒土中拱出,与妖狼绞杀在处。
封如故乃用咒之人,自是不会被自己召出尸灵所害,他躲在墓碑后面,看着眼前残杀之景,心里暗暗反思着自己在这次短兵相接中表现出种种不足。
待他反省完毕,战事也接近尾声。
妖狼发现这些尸灵不知痛,不愿多添损伤,便抢走几块尚带着腐肉骨殖,留下具被扯得四肢零落同伴尸首,不甚满意地转身再度遁入密林。
封如故掌拍散空中悬符,那些正好奇翻捡着妖狼断爪残躯恶骨,便纷纷失去灵力来源,垮散地,恶臭难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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