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伯宁心事实在太好看穿,封如故绕绺头发玩儿,抬眼看他:“师兄到底在介怀什?”
常伯宁确有些私心。他觉得,若是以苛刻手段对待众多魔道,万将来他没能护好如故,如故堕魔,那他身为现如今风陵之主,又要如何处置如故,才会叫人只非议自己,而不非议风陵?
常伯宁自己也知道自己想法太过荒唐无稽,于是答道:“无
他年幼时,方离尚书府,又入风陵山,父母琴瑟和谐,师父自成风流,师弟妹们可爱活泼,他未曾见过险于山川人心,亦未曾蒙过俗世尘埃。
因此,他爱恨都是淡淡,心思更是纯直。
不管封如故说什,他都会信。
从封如故那里吃过定心丸后,他放下心来,道:“如故,为你梳头吧。”
封如故是师父领回山、常伯宁手带大,连道门发冠都是他教着戴。
常伯宁是很认真地表态,不是很懂封如故笑点,但见他笑,嘴角也跟着翘起来。
笑过后,他又问起更关心问题:“如故,你身体当真无恙?”
封如故打蛇随棍上:“心慌得很。师兄你摸摸。”
常伯宁受不得他这撒娇模样,红脸轻拍他手:“问真。”
那人凭空指,摧中封如故心脉,摧垮那本来就摇摇欲坠七花封印,也绝他最后点念想。
瓣沾血白扶桑花,藏于贴身锦囊中。
他也不知自己此举缘自何故,大概是不想叫如故在伤中还沾染血腥气吧。
封如故早被常伯宁支支吾吾样子勾起兴趣,打量着这枝怪花:“师兄,说说呗,到底出什事儿?你追到那人?”
不擅口是心非常伯宁乖乖坐直,将与那赠花人发生事情如实告知封如故。
当然,他隐去那人知晓封如故身怀魔气事。
寻常梳发,自是不算什。
常伯宁坐在床头,将封如故头乌发放在膝头,细细理好后,取把旧木梳,自发根梳起。
他轻声问:“丁酉他们该怎处置才好?”
封如故飨足地卧在常伯宁膝头,活像只被捋顺毛小猫:“该怎处置就怎处置啊。师兄定吧。不管这些闲事,懒得很。”
常伯宁微皱眉头。
桎梏解,他心底反倒坦荡自由许多。
封如故心里有自己番考量:“师兄不信如故话,难道是如故往日太过顽劣,害师兄不能安心?”
常伯宁有点不好意思:“是操心太过。”
封如故大叹声:“唉,有朝日啊,如故定不再让师兄再操·烦。”
常伯宁被他叹得心软,宽慰他道:“没事,师兄愿意为你操·烦。风陵永远是家,也永远是你师兄。”
听完事件大概封如故拍床榻,恨铁不成钢道:“师兄啊师兄,你被人轻薄!”
“轻薄?”常伯宁想想,“送花就叫做轻薄吗?”
……于杀气腾腾乱花剑气之中,精心选取粹白花色,从百花中各取瓣,拈成朵,赠与人,封如故想不到比这更像轻薄轻薄。
“不可这样作比。他赠花多半是为着显示他剑法超群,是有意轻视于。”常伯宁却别有套思路,凝眉分析道,“如果赠枝花便算是轻薄,踏莎剑法岂不是该改叫眉来眼去剑?”
封如故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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