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梦里面孔模糊片,不甚分明。
那仿佛是张熟悉脸,并不属于自己,但常伯宁已经忘却,面孔主人究竟是谁。
他又抿口水,正欲搁下水杯,动作骤然顿,绯云大片大片浮上脸颊。
——常伯宁总算后知后觉地想明白,
旁桑落久于黑暗中睁开眼睛,注视着耳根通红地背对着他、不断小幅度调整自己双腿姿势罗浮春,自然地低喃声,翻过身来,将头抵在罗浮春后背上。
罗浮春僵成块铁板:“……”
他欲哭无泪地想,到底是怎啊。
……
距此两墙之隔常伯宁,酒意退得很快。
也对,他到那个年纪。
可是——
罗浮春胡思乱想间,桑落久已经面色如常地转出屏风,返回床边,无视脸欲言又止罗浮春:“师兄,们安置吧。”
“……啊,安置。安置。”
……这如何能安置得?!
罗浮春将他衣裳抱在怀里,低头嗅嗅,心里就无端欢喜起来。
他正欲把他衣服和自己挂在处,就摸出,在他外罩内侧口袋里好像装什东西。
他也不多想,以为是手帕类东西,便伸手取出,免得揉皱。
……这是何物?
罗浮春抖开绢帛,翻开观。
不得叫他多喊自己几遍。
罗浮春想不通,自己为何会这样古怪。
而罗浮春性格,向来是想不通个问题,索性就不去想。
他说:“吃完记得去刷牙再上床睡觉啊。”
桑落久依言,捧着点心,斯斯文文地吃净,又拍拍手上糕点屑:“谢谢师兄。”
他毕竟是修道之人,卧床休息小半时辰,浅睡便消去残酒之意。
常伯宁觉得口干,昏昏沉沉地起来给自己倒水喝,摸到杯温热茶水,也没多想,便捧着喝起来。
自己喝醉后发生事情,常伯宁已记不很分明,便只当是自己泡茶,自己熄灯。
在昏暗到只剩盏灯屋中,常伯宁端着茶杯,想着刚才自己在小睡时做梦。
他梦见那个被他所伤,却还赠花给他男人。
桑落久睡着后许久,罗浮春仍是浑身燥热,夜不能寐,双长腿在被窝里夹又夹,最终还是下定决心,俯下身将那落在床底小册拿出,对着微薄星烛光,边红着脸细细查看,边百转千回地纠结着。
这这这成何体统?
简直有伤风化!
向来自认刚正罗浮春忍无可忍,丢小册,动手将滚烫脸拍打好几下。
在想什乱七八糟东西!!快些睡觉!
不消几个瞬间,他张俊面臊个通红,像握着件着火物件,脱手将那污秽之物丢进床底。
落久为何随身带着这种东西?!
是勾栏姑娘给他,还是有人教他学坏?!
抑或是……这是他自己买来?
难道他是想要……
罗浮春指他身上:“外罩脱吧,师兄给你挂起来。”
桑落久点头。
然而,当他将外罩脱到半时,他似乎意识到什,动作稍顿。
不过片刻之后,他便低下头去,不引人注意地浅浅笑,将薄外罩交与罗浮春,起身进入屏风内。
桑落久衣服上沾染他身体味道,有股淡淡梅子香,甜中微酸,闻起来很是舒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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