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刻,他便改口道:“要不然还是陪你起去吧。”
桑落久淡淡笑起来,探过身去,抬手捏下罗浮春鼻尖:“师兄放心,落久速去速回,不会叫师兄担心。”
罗浮春怔下,摸摸鼻尖,待桑落久转回身去时,耳朵才爆红起来,会儿摸鼻尖,会儿捋耳朵,缓会儿,发现实在缓不过来,忙找个“准备点心”借口,慌慌张张地跑出门。
待罗浮春被捏鼻尖小动作活活吓跑后,桑落久继续半跪在床上,哼着放羊小调。
这小调是他牧羊女出身
罗浮春因为莽撞,以及意图谋杀师父行为,再次被罚,脑门顶上被贴个由封如故亲笔书写、墨汁淋漓“定”字,委屈巴巴地蹲在封如故院外,个字都不敢说,像头犯错大狗。
“人柱”之事,交由常伯宁结主阵,如在旁协助,罗浮春为这二位护法,封如故则负责在榻上养他老腰。
为保结阵万无失,还需要有人前往擅长阵修清凉谷,管谷主陆御九索要七张灵符,好填补“人柱”抽离后空缺。
于是,桑落久接下这桩跑腿活计。
送别桑落久那天,罗浮春坐在床边,看桑落久打点要赠给清凉谷、以表人情礼物,依依不舍:“你个人去,行吗?”
……上面是自己和他名字。
如心尖儿上又是怒,又是甜,众般情绪汇集在处,最终,他将团黄纸发力攥在掌心,像是在泄愤,又像是要悄悄守护好这点秘密。
“人柱”终究单纯,被封如故连哄带诱,当真乖乖随他们起离开栖身水洞。
他们见到洪水破堤后满城残景,甚是好奇,东张西顾,丝毫不知这灾殃,是系在谁身上。
他们进封如故二进小院,就坐在廊下,
。
他鬼使神差地抬起脚,将那黄纸虚虚踩在脚下,待封如故与常伯宁走出几步,他才迅速俯身拾起,藏在掌心,悄悄展开。
他低头看,还未辨明上面写些什,封如故那稍显轻浮字迹就让他心快乐下,连唇角也跟着放送不少。
他也不知道为何,只是看到他那称得上“难看”字,自己为何就难忍住那腔欢欣,总是忍不住从心底里泛起笑意来。
但是,等他看清上面字迹时,笑容便渐渐消失。
桑落久笑:“以往落久都是个人出去,怎师兄这回这样不放心?”
罗浮春挠挠耳朵:“多事之秋嘛。”
“师兄担心?”
“担心什?这大人,不担心。”
罗浮春抱着床栏,把大脑袋压在栏上,怅然若失。
这些日子,封如故在葡萄架旁扎个秋千,小六便坐在秋千上,拿手去接从葡萄架上筛落下阳光,打量着指尖洒落片片金斑,满眼欢喜。
很快,小辈三人组也回家。
罗浮春忙宿,眼见危机解除,师父又平安归来,心里欢喜,扑上去就给师父个巨大熊抱。
结果就是封如故不堪重负,生生扭腰。
这成这次梅花镇之行里封如故受最重伤。
如哪怕看图识字,也知道封如故画个什东西。
不知廉耻!
不堪入目!
伤风败俗!
如愤愤地将那黄纸藏在袖中,想当即毁尸灭迹,但指尖刚刚发力就泄劲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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