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浮春先是放下心来,紧接着便是阵无名火起,仿佛再次被他隔空愚弄般。
“师……”
罗浮春不打算就这样偷偷摸摸地暗地窥伺,但刚发声,便想起自己此时与封如故尚在冷战,险些失气势。
他庆幸番,立即收声,重重咳
他再也坐不住,急急而去,冲至青竹殿前,欲求见端容君,然而青竹殿殿门紧闭,任他如何求告,殿门也不曾为他打开分毫。
罗浮春心中愈焦,索性开始沿山搜索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。
……或许是为让桑落久安心?
是,是为让落久安心。
罗浮春也听出九声钟鸣代表意义,又被桑落久催促,便去向守门弟子打听消息。
消息传来,说是端容君携云中君归山,而归来之时,云中君身体很是虚弱。
封山之钟,是端容君下令敲响。
他还下令开启风陵外围防御之阵,众弟子不得进出。
听闻“云中君身体虚弱”,罗浮春时间心念大乱,回“静水流深”,又怕师弟担心,只含糊对桑落久推说没有打听到发生何事,坐立不安地在“静水流深”里等许久,也没等到师父回来,便又借口说去给桑落久取药,出殿门,直奔青竹殿。
寻清凉谷陆师叔周师伯,或是去寻三钗。
总之,是要找处能安心托付如故所在,他才方便施以采魂之术。
除此之外,此番回山,他也需得把风陵事务交割给燕师妹。
他心上牵挂太重,已不够资格做这风陵之主。
将诸样杂事点点整理清楚,常伯宁心神反倒安宁下来,抚抚封如故胸口,问他:“可还难受吗?”
落久是很爱师父,所以,师父必得是安然无恙,而他只不过是代劳罢。
罗浮春无头苍蝇似撞来撞去,希冀着能看到封如故。
没想到,他竟真在拐过片蓊郁竹林后,于玉髓潭洞口前,撞见道熟悉清癯人影。
玄衣玉身封如故立在那里,身形似是工笔画中人,有黑衣反衬,愈显得纤细苍白至极,身如巫山段云,皮肤白得几近透明,叫人总疑心,若是吹上口气,此人会消逝风中,落得个风流云散太匆匆。
……但观其吞云吐雾模样,绝没有到有进气没出气地步。
他听闻端容君回来后不久,便独身人回到青竹殿,闭门不出,心中愈加惴惴,在山中通乱转,不慎在南处山门边听几耳朵弟子们议论。
“听说云中君回来时,已经喘不动气?……”
“是,亲眼瞧见,云中君在端容君怀里,脸白得吓人,吐息起来也很轻……”
“怎会如此?!那……”
罗浮春躲在柱后,浑身发冷。
封如故把脑袋轻轻抵在他怀里:“也没有很难受。吸点烟就能好。”
常伯宁抚抚他头发,手取过他烟枪来,不甚熟练地将烟袋里仅剩烟草应填入,将烟枪平举晃,驭灵光将烟草燃起,又将烟嘴妥善送到封如故口中:“好。师兄还有事要忙,你先在此处休息,哪里也不要去,且在此处等待师兄。”
封如故应声“是”,便换块岩石枕靠,自行接烟枪,嘘出口烟雾。
袅袅竹叶香雾与寒潭内蒸腾寒气融为体,很快在封如故睫毛上结出层水露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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