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落久霍然站直身体,与罗浮春起哑然失语。
“静水流深”中万千珍贵典籍,被火气托举着旋旋而飞,火红销尽,纸灰如雪,纷纷而落。
常伯宁吃惊,掌心攥紧:“……如故?”
封如故便从火光与凌霜交映处步步走出,向浩然亭而来。
他着身玄衣,右眼戴单片镜,鼻尖点小痣鲜明,皮肤苍白,愈显得他唇色红润,像是涂层淡淡胭脂。
“如故不会出来。”常伯宁说,“他在休养。他责任,来担负。”
听到此言韩兢微微皱眉。
……痴人。
玄极君刻意曲解常伯宁意思,道:“端容君未必也太轻描淡写吧?您意思,是要以风陵之主身份,压上整个风陵,也要护封如故周全?”
常伯宁忘玄极君名号和脸,盯着他脸思考片刻,实在想不起该如何称呼他,只得作罢,慢吞吞道:“……你为何要扯上风陵呢?是,风陵是风陵,你非要将这两者混作谈,不懂你用意。”
有人开头,大家胆气便壮,纷纷附和。
“是啊,端容君待如何呢?”
“总得给们个交代吧,否则,谁知道他有无和魔道同气连枝?这些年,有无出卖道门秘密?”
“风陵该不会包庇于他吧?”
在片喧哗中,韩兢借涌动人流,悄悄向旁侧撤去。
已。
在道门众人再起骚动之时,青竹殿殿门吱呀声,缓缓开启。
早已得通传常伯宁从殿门间走出,挥出片落花,踏于其上,缓缓降至浩然亭前,单足落下。
事已至此,他再躲避,也是无益。
他必须给众人个交代。
他惯常用烟枪已没烟草,也并未点燃,只是被他随意持在掌心。
常伯宁不敢退,生怕众人找到机会,合
玄极君还要再开口,有人便已耐不住性子,叫嚣道:“他是有意拖延时间!来啊,们同进入风陵,把那姓封拉出来,叫他亲自跟们说话!”
常伯宁跨前步,平静道:“……看谁敢。”
众人尚不及回嘴,不知是谁惊讶唤声:“看!”
熊熊烟气从风陵角升腾而起,长烟赤炎直登九霄,将天之角映得猩红片。
那焚天烈火,正是从“静水流深”而起。
……如故现在该在哪里呢?
若是伯宁,定会将他藏至玉髓潭罢。
常伯宁从此端看到彼端,看着张张挟怨裹恨面容,看着他们不断开合唇。
他奇异地心平气和着,单手抵在胸前,微微欠身。
众人皆以为他要说些什,不由闭嘴,凝神细听,端看他如何为封如故申辩。
常伯宁轻声下令:“解除封山之阵。”
阵法方解除,道门众人便在玄极君带领下纷纷拾级而上,与常伯宁遥相站定。
说实在,大家都有些畏惧有“鬼心观音”之称常伯宁。
他面色越是平静温和,众人越是能想到他夜杀千魔踏莎剑法,面对面时,难免畏惧地沉默着。
还是玄极君柳瑜主动站出,风度翩翩地行礼,和颜悦色道:“端容君总算出来。封如故在寒山寺化魔,乃柳某亲眼所见,端容君带其逃离,更是有目共睹,想必端容君早便知晓此事,敢问,风陵藏魔十年,是何用意?端容君又打算如何处理这封姓魔物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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