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让他再次陷入深深忧虑里。
他久不见天日,还天天被如喂水,万真沤烂在角落里,他红尘蘑菇就再没有找回来机会。
所以他缠着让如带他去他藏蘑菇客栈。
好在那个客栈名字,他记得清清楚楚。
作为朵蘑菇,他话不可太多,不能叫别人看出来他是个蘑菇精,所以他把要去地方写在纸上,贴在自己脑门上,给如看。
如沉默片刻:“是。很久之前,就在。”
封如故欢喜:“那你认识只叫游红尘小蘑菇吗。”
如却不说话,肩膀微微发颤。
这让封如故失望。
他坐得累,就往如身侧挪挪,把脑袋枕在他肩膀上,神思混沌着胡言乱语:“……把他弄丢。从‘遗世’里出来,就赶快去找他,把他种在家客栈里,藏得好好,可他还是被别人采走,剃成光秃秃蘑菇,不可爱……”
在某个夜晚,封如故终于忍不住和他这名疑似同类搭话。
他开口,轻声询问:“你是什蘑菇?”
如神情震:“……你是什蘑菇?”
封如故:“是别人都不喜欢毒蘑菇。”
如:“很巧,也是。”
入西窗,洒下地凉。
如枕靠着冰凉墙壁,望着封如故侧颜,叫他:“义父。”
封如故看他眼,目光中没什内容。
如心痛得久,也习惯。
有时,如实在不知道该将他当做“义父”去敬,还是当做“如故”去爱。
如发现他脑袋上纸条后,神情有些低落,不晓得是勾动他什心事。
最后,他还是温和揭下纸张,答道:“……好。”
如居士离开寒山寺,阖寺欢天喜地,管饭堂如心师父都忍不住多炒盘木耳。
如只要在寺中,寺规便会在无形中严上层,这
“……是错。”如从后圈住他,把脸埋进他颈窝里,指尖簌簌地发着抖,抓紧封如故胸前团衣服,“义父,是错。那时候,该再等些时日,该……”
如生得腿长手长,封如故灵体很是柔软,被他纳在怀里,正正好。
封如故满心茫然地昂起脸来,注视着前方,回手缓缓摩挲着他发顶。
醒过神来封如故觉得自己前言不搭后语,说出话连他自己都听不懂。
他疑心自己作为只毒蘑菇,实在太过出色,把自己都给毒傻。
封如故纳罕地上下打量他:“可你是白。”
如坚持:“但有毒。”
封如故:“骗人。”不对,骗蘑菇。
如想必很少被人说“骗人”,愣半天才接过话:“能长在你旁边,就不怕你毒。”
封如故糊涂:“……这说来,你很久之前就在旁边吗?”
他喜欢封如故,特别喜欢,他活成自己心尖块肉,尽管这块心头肉,现在致力于扮演蘑菇。
“你荒唐,也荒唐。”如道,“义父,这样……很欢喜。”
他轻轻握住封如故手,心与神并放松,同他说着心里话:“……红尘长大,义父可还会喜欢吗?”
封如故:……有话好好说,你摸蘑菇柄干什。
不过,如果蘑菇也有连理枝叶话,如恐怕已经和他长成同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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