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做兔子做很长时日,长到如种畦萝卜都成熟。
如每每回院,见到封如故捧着萝卜,和群小兔子分而食之模样,都觉心中生暖。
他衷心希望,这样日子能够长长久久。
某日,在如持剑巡山之时,名小沙弥匆匆跑来,向他施下礼,并道:“小师叔,端容君来到寺中,问你要不要与他见上面。”
以往,如只听到“端容君”三字,便会心中悸动,不敢多想,生怕玷污他。
第二日,清晨时分,跟兔子在院中玩个通宵封如故拱上床。
如惯性摸摸他后背:“义父。你回来?”
封如故还要往他怀里挤。
如轻声道:“义父,莫闹,现在是巡寺时辰。你好好睡下,准备起身……”
封如故回头看他,笑道:“再摸两下啦,给你生个弟弟。”
如嘴角动动,差点笑出来。
为掩饰自己情绪波动,他将兔子接过来,指尖聚起团灵气,在它腹部碰碰。
这触之下,如便知道发生什。
他说:“假。义父不必管它。”
封如故听不懂,微微歪着脑袋。
既不会毛手毛脚,也不会推开他,而且抱着他时候,身上热腾腾,贴着自己脸也红得很可爱。
唯缺点,就是他太矜持规矩,自己时常得不到小兔子应该享有安抚,算得上有三分遗憾。
没办法,封如故只好把满腔委屈化作对同族友善,倾注在小母兔子身上。
如此,过三月左右。
近几日,封如故发现,他兔子朋友精神恹恹,时常吐出草团。
现在,听到这个称号,他只是驻足停留:“端容君?他下山?”
“如师叔……”小沙弥小心组织着措辞,“您不知道吗?”
如:“什?”
“自从风陵生变、被道门围堵之
如:“…………”
封如故就是随口说,没想到会看到如羞耻得连手背都红奇景,甚觉有趣,笑阵,就倒在他臂弯里睡去。
当日,如居士称病,未曾参加巡寺检视工作。
他只静静陪在义父身边,边等着面颊上红意退去,边把脸埋在他肩头。
在和那窝小兔羔子朝夕相处中,封如故摸索出许多别样快乐,前尘忧愁尽是忘。
“兔子会有这种习性,被人抚摸得多,就会自以为结下胎儿,身体亦会有种种受孕反应。”如翻过页医书,若无其事地对封如故提出要求,“……义父以后少碰它些就是。”
话说到此,如突然感觉有些不妙。
封如故:“哦——”
这尾音拖得如眼皮跳跳。
封如故很快抱着兔子出去,如便以为此事算是揭过,小小出口气,暗笑自己是想得太多。
封如故前去关怀它,它依偎在封如故怀里,长脚蹬,是个任其揉捏模样。
封如故拨开它腹部绒毛,拎来另只兔子,比照着量量,发现它腹部鼓鼓,好像是有什异物。
他把蔫巴巴兔子抱给如看:“它病。”
见过无数兔子如淡然得很,他手捧本医书,平静道:“它没有病。只是……有孩子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封如故信誓旦旦道,“它还是黄花大闺女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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