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卅四叔叔,你现在没有立身之本,孤身人,孤掌难鸣,独木难支。因此,你需要杆旗帜。‘林雪竞’这杆旗,会很管用。”
封如故写道:“此人在‘遗世’之中,让众道门欠情于他,如今,他已身死魂消,却无人知晓,既是可哀可叹,亦是求生转机。这份人情,足以让那些承过恩情道门,为你开上道不大不小方便之门。卅四叔叔,利用这点,招徕你魔道之徒罢。……哪怕是为保平生阿叔安全。”
卅四沉默良久,被说服。
他回道:“以何为号呢?”
封如故搁笔,想到那个相貌清美、却心怀不世理想、野心勃勃青年,叹笑声,想要铿锵落笔,然而落在纸面上笔迹,仍是难掩虚弱疲软:“……号曰‘不世’,如何?”
当夜,卅四把大火,焚去洞府,前往朝歌山。
他搜遍荒草丛生、只有走兽、断无人烟朝歌山,才在片生有大片青苔岩石缝隙间,找到那封信。
上面只有三个字:“林雪竞”。
卅四想必看到这三个字当下,是颇想把封如故从“静水流深”里揪出来打顿。
这使得他给封如故回信龙飞凤舞,封如故捧着信,在窗下辨认许久,才认清字迹:“这三个字,就是你给落脚地?”
不过两年光景,他们便对曾是师父最好剑友魔修卅四下手。
卅四救人不成,反遭恩将仇报,而他醒尸徐平生将无端伤他道门公子剑穿心,并在其尸身上怒补十二剑,剑剑戮身。
卅四因此获罪,被众道门讨伐。
消息传到风陵山,初任山主还未满年常伯宁十分紧张。
他来到“静水流深”,向封如故问策,并说,三门中曾受卅四之恩人,都愿意出面为他作保。
但离体之后,你仍会有所不适。”
封如故并不惧怕:“多谢师父。”
果然,挖去这点魂魄后,封如故开始时常感到倦怠,总是睡得不够,睡也睡得不能安稳,时时惊厥,浅眠难安。
但他没有对任何人提及这件事。
其他人也没有察觉到太多异常。
起先,封如故并没想将不世门当做
封如故回:“是啊。”
“有这样落脚地?”
“有这样落脚地。”
卅四那边沉默许久,句“你奶奶个腿儿”简直呼之欲出。
他说:“怎感觉,你是坑?”
封如故与他分析利害,劝他安抚众人,千万莫管此事。
如他自己所说,“那十二剑下去,卅四叔叔就已经无法在正道立足。”
然而,在发通“见死不救”宏论、哄得常伯宁晕头转向地离去之后,封如故即刻修书封,动用点灵力,将信件递送出去。
左右“静水流深”中没有旁人,他就算催动点魔气,也无人知晓。
信中,他写道:“卅四叔叔,给你个落脚地。前往朝歌山,会将下封信寄往那里。”
他受伤如此严重,精气受损,神思倦怠,也是正常。
师父临走前,为他备下灵气充沛“静水流深”,作为山中居所,供他疗养身体。
这是师父为他做最后件事。
在这之后,师父逍遥君徐行之、师娘孟重光、指月君曲驰,相继飞升。
同样是在这之后,众道门中牛鬼蛇神起出街,搔首弄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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