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如故想,两年前,寒山寺护山阵法出问题、放自己这个当众打碎伏魔石魔头出去,如身为护寺之僧,怎可能不受寒山寺责罚?
那时候,本该被责罚他,为何会出现在风陵浩然亭前?
他是如何挣脱桎梏,去寻自己呢?
……这两道伤疤,给他答案。
在他懵懂失智之时,曾无数次见到这伤疤。
谁能想到,长灯明月,皆入他怀。
如道:“……心思,都写在信上。”
封如故歪歪头:“你那封信好像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如:“哪封?”
封如故:“有几封啊?”
空越“叮”声,惹得如耳侧红痣趋于火红:“……你有空念那些,不如回答几个问题。”
在细银链琅琅声里,如攥紧手掌。
……不否认,便是默许。
封如故哑声含笑问他:“谁是萤烛,谁是明月?”
如心中突。
先前,封如故与如如何胡闹,都未真正越过雷池。
封如故生平最爱自赏自己这枝孤芳,他当然不觉得,只认为自己灵力荒废,不可随便调用,才被如那样搓弄。
……换言之,死小子趁人之危,不算好汉。
如今得回躯体,重获灵力,封如故心里又喜欢他,自是要做些彼此喜欢人爱做事情。
但是在那之前,封如故有些话想要问他。
只是那时,他醉心于自己世界,无暇去管这伤疤来历。
思及此,封如故俯下身。
点无骨绵软落在伤疤上,瞬间炙得如腕上苏麻片,腕上血脉突突跳起来,被唇照顾到伤疤寸寸充血殷红起来。
如难得不知所措起来:“义父,那封信……”
封如故看着他紧抿成线唇,觉得
话说到此,如与封如故齐齐醒悟。
意识到封如故只收到自己那第封信,如微微变色,刚要睁眼,便被封如故动手掩住双眼。
失光线,切触感皆被放大。
封如故躬下身去,撩起他衣袖,只见腕上盘踞道红伤,疤痕已然痊愈。
但如今看来,犹可想象其初伤时形容之狰狞。
义父……是当真在乎这个。
从他清醒过来后,他便直在乎。
尽管义父心中知道,明月萤烛从来是同人,但因为那句话是自己说,所以他在乎。
“……义父是明月,也是萤烛。”
如生性内向寡言,实不擅口舌工夫,说话时,字字讲得很慢,却是历历数着心声,不敢再加任何矫饰:“自生时,便身在暗夜之中,从无光芒可言。得明月照途四载,重归黑暗之中,从此不敢再期盼有光垂怜,只盼明月长存于空,偶尔瞥,敬之重之。身处黑暗,唯盼支明烛,点萤火,相随于身……而后,等来义父。”
如为他腾出大半张床,封如故却还是不肯放松,步步紧逼。
如被封如故生生逼入床内,退再退,直至退无可退狼狈之境。
他双手被缚于床栏之上,又下意识地珍爱封如故,头偏来偏去,怕唐突他,眼看实在避不过,只好合上双目,依多年习惯,唇齿微启,诵念佛经,以定心念。
“大师,大圣人……嘘。”
封如故拔下发上支竹钗,竖在他唇侧轻敲敲,止住他声音后,信手将钗抛到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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