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浮春急忙问:“怎?”
“在这里等很久。怕你不来……”桑落久抓紧床单,身体后仰,面上浮现痛苦之色,“脚麻……”
罗浮春忙翻身下床,单膝跪在脚踏上,发现桑落久难受得抓紧他胸前衣服,心里也跟着难受得什似。
他除下桑落久右脚鞋袜,捂在自己怀里,掐住他足后筋脉,疼惜地轻轻哄着他:“好好,不麻……”
桑落久却还是难受样子,抓住他肩膀不肯放手,赤着足趾在他怀里下下紧绷,勾住他道袍,细白脚踝
二人并肩坐在榻上,看着窗外本就西斜暮阳彻底消失于天际。
“们走吧。”桑落久突然道,“就们两个,离开道门,离开魔道,去做散人游道……”
罗浮春身系父兄万千期盼,又继承归墟剑法,需得留在风陵,将师父剑法延续下去。
尽管这个提议诱惑十足,他还是咬牙拒绝:“不行!”
桑落久不再说话,轻轻垂下头来,只留给他个小小美人尖儿。
谁想,他字未发,只是对他笑笑,罗浮春便软心。
“落久心里总是发慌。”桑落久拍拍胸口,声音温软,“见师兄,心中才妥些。”
再见那人,罗浮春颗心百味交织:“你……还好吗?”
几日不见,他似是瘦。
桑落久冲他伸伸手,罗浮春不经思考,便将手乖乖递过去。
—”
“有何问题呢?”净远方丈笑答,“游施主在寒山寺寓居多年,为护守寒山寺竭尽全力,如今找到他归处,鱼归江海,鸟归空穹,何必强求?他过得好,随他去也。”
……
天擦黑时,罗浮春总算赶到信中所示地点。
那是间雅致琴舍,在琴女指引之下,罗浮春手执信件,迅速闪身进入走廊尽头间房中,连声“谢谢”都没有说,方进门,就迅速合上门扉,门板险些拍到那琴女脸。
然而,桑落久解罗浮春性情。他万分清楚,罗浮春绝不会答应自己这个要求。
……换言之,他是故意提出这个超出罗浮春能力要求。
沉默足够长时间、在罗浮春心中催生出足够愧疚感后,桑落久才软声提出他真正要求:“那师兄今晚不回风陵,留下来陪喝酒,可好?”
罗浮春本就不舍得桑落久失望,这件事又在他能力范围之内,于是他未经大脑,便口答应下来:“好!”
桑落久粲然笑,正要说话,脸色突然变,躬下身来,抱着右膝,重重吸口气。
他被牵着在榻侧坐下,浑然不觉自己距离桑落久近许多。
桑落久握着他手,克制守礼,没有任何逾矩之举:“很好。”
罗浮春大狗似垂着脑袋,沮丧又不安:“这些天,发生太多事情,不知道还可以相信谁……连你也走,你……不要。”
“师兄……”桑落久推推他肩膀。
罗浮春不应,身上微微发着抖。
琴女:“……”
房中只有常年保养琴身所用松香气息,以及混杂在其中、属于桑落久气息。
晚香兰,混合小香兰。
桑落久低头坐在榻上,见他到来,只抬头冲他笑。
罗浮春此来,本打好腹稿,要和他陈明正魔殊途道理,与他各为其主,不再相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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