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趴在看台上方栏杆处,手里拿着块热气腾腾抹布:“爸妈和小叔他们出门拜年去。个人呆着没意思,来打扫下冰场。”
看到冬歌脸,贺长生就怀疑自己身体是不是哪里出毛病。
……心脏明明砰砰地跳,却总有点喘不上气感觉。
他仰头问:“你怎不跟着去拜年啊。”
冬歌言简意赅:“去太麻烦。”
贺长生理解这种阴暗面。
这世上圣人太少,谁还没有过两个阴暗念头呢。
但贺长生不想放任嫉妒彻底侵蚀自己好友心。
娄思凡小心地望着贺长生眼睛:“长生,别走,留下过年吧。省队太冷清,你要是因为过不好这个年,得愧疚死。再说,你年后就要去芬兰,们起码得有个多月见不到面……”
贺长生想想:“嗯,好。”
贺长生点点头:“也是。”
寥寥几句话,又让贺长生想到年少时那段最灰暗时光。
他长得偏女相,唇红齿白,盼睐之间眼中天然有段光辉。然而他这类长相,是最受男生看不起。
孩子世界里标准既简单又残忍。对他们来说,不样,就是最大错。
在他几乎开始怀疑自己存在意义时,娄思凡出现。
第二天,贺长生没能走成。
在络绎不绝拜年访客里混入个娄思凡。
他穿戴得非常整齐,跟冬歌父母见过后,他才拉住贺长生,把他拽到冰场边僻静处说话:“幸好你在这儿。担心个晚上。”
这多年感情摆在这里,贺长生又不是记仇人,在昨晚贤者时间里,他也自觉反省自己错处。
他说:“手机丢,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。抱歉。”
握圈手、签圈名、讲花滑圈绯闻,外带再被起哄表演“跳个”,年年都是同套节目,还不如在家打扫有意思。
言罢,他对娄思凡微微点头:“娄前辈,新年好。”
娄思凡嘴角被冷风
娄思凡这些年都没跟贺长生红过脸,没想到贺长生长得跟波斯猫似矜贵,顺两下毛就能哄好。
他惊喜道:“这就去给你拿行李。”
谁想,贺长生摁住他手,扬声唤:“冬歌?”
他以为冬歌在房里,谁想个声音打二人脑袋上不远处传来:“前辈。”
二人齐齐抬头,看到冬歌。
他把贺长生从深渊里救出,给他买他买不起好冰刀,并对他说,为什不试着去练双人呢?你要学着走出去,跟人交流。
娄思凡曾救过他,所以贺长生不忍心看他也跌入另个深渊里去。
在昨天家宴上,向来温柔和善娄思凡第次在贺长生面前,bao·露他内心阴暗面。
——他是嫉妒冬歌,嫉妒得近乎发狂。
这几年来,相对于冬歌水平稳中见升,娄思凡状态则是停滞不前,甚至还有所倒退,教练已找他谈过几次心,却都无济于事。
“补给你支。”娄思凡说,“就当是赔礼,好不好。”
贺长生说:“不用。”
娄思凡笑道:“咱们之间还用计较这个?以前还送过你冰刀呢。”
贺长生本正经道:“朋友之间不能搅进钱来。当时是买不起,后来不是又买双还给你。”
娄思凡说:“那双冰刀现在还留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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