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歌手指捋过贺长生浓密头发,心中渐渐安定下来。
贺长生背对着他,道:“今天去新家参观吧。”
半年多前,贺长生就用这些年积攒下奖金全款买套房,三个月前装修完毕。
冬歌说:“好。”
贺长生声音压得更低:“……把牙刷带上。”
冬歌说:“但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对他们说。”
……如果他那时能说话话,哪怕只有句……
贺长生在冬歌身侧坐下来,言不发地握住他搭在膝盖上手。
他穿着宽松黑色卫衣,上面写着个queen。
而穿着king冬歌抬眼看向贺长生,神情转为柔和:“前辈,头发长。”
冬歌将漫画合上,想,那个叫池小池人,为什能把自己演得这像呢。
刻钟后,在楼下贺长生等不及,自己找上来。
看到冬歌坐在台阶上,贺长生问:“你朋友呢。”
冬歌答道:“搬走。”
贺长生说:“是很好朋友吗。”
但是现在,他多希望父亲真有这样个兄弟。
他去警局查过,就连冬飞鸿救他们事情也被应抹去。案卷上写是个路过片儿警解决冬歌他们危机。
……人生到处知何似,应似飞鸿踏雪泥。
关于冬飞鸿切都在渐渐消失,而唯没有消失,是冬飞鸿承诺画给他漫画。
他从书包中摸出漫画,随手翻开页。
子甩,轻盈如燕。
从芬兰回来后,冬歌与贺长生去趟以前他每周必去小区。
他让贺长生在楼下稍等,自己则顺着台阶,步步走到五楼。
再往上走,迎接他不再是温暖家,而是条通往楼顶楼梯。
冬歌走到楼梯最顶端,缓缓坐下。
冬歌笑:“好。”
噩梦散,现在他手里握着,怀里抱着,才是真实。
时间倒流回月半前。
在“须臾之间”里,池小池第三次执行各项数据已经
贺长生摸摸头发,说:“很久没剪。”
冬歌说:“给你扎个公主头吧。”
贺长生说:“你会吗?”
冬歌:“会。有人教过。”
贺长生便背过身去,任他折腾。
说到此处,贺长生又想到娄思凡,神情微动。
昨天,他得知娄思凡递交退队申请,好像是打算出国治疗。
娄思凡没来见他,他也没去见娄思凡,昔日好友,就这样平平淡淡地散。
冬歌说:“他们救过命。”
听到这话,贺长生便从自己情绪中抽身而出,略讶异地看着冬歌。
“冬歌”刚压完腿,正在休息,拧开瓶矿泉水。
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到来,他个眼神递过去。
漫画中冬歌,与现实中冬歌,目光恰恰交汇。
那人眼中神情极似冬歌,三分警惕,三分傲然,像是只不服输小野猫。
但剩下四分,却是叫人心中生疼疏离和忧郁。
……这幢旧公寓里从来没有过六楼,就像他从来没有过小叔。
自从“冬飞鸿”出国后,周遭人关于他记忆都渐渐淡去,先是贺长生他们,再是父母。
唯有冬歌还清晰地记得这个人。
当池小池还在他身体里时,初次见到冬飞鸿,他便觉得奇怪。
他很清楚地记得,父亲没有兄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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