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棠步横拦在池小池跟前,把夺住她抡圆右手,手指发力,登时将马尾女手腕捏出咯吱咯吱骨响。
甘棠出口依然是让人心醉吴侬软语:“不要打架,有话好好说。”
……相比于她行为,可以说非常没有说服力。
女人打女人,雀斑男也挑不出错来,嘴唇蠕动片刻,本想说点缓和气氛话,马尾女便拧过脸去,目眦尽裂道:“秀林!”
被点名雀斑男张秀林浑身震。
痛劲儿缓过去,随之而来便是排山倒海恨意。
她猛然从沙发上翻下,瞪着雀斑男:“匕首呢。”
恨到浓时,她已经顾不得什保密不保密。
高壮女脸色白:“不是廖哥拿走?”
廖哥是小辫男,本名廖武。
奚楼恍然:“那要过关岂不是很简单。只要按照要求,不出戏,不想别,控制住自己不要产生恶意……”
池小池反问:“简单?”
世上没有样东西比人心结构更复杂。
恰在这时,马尾女长长吐出口气,醒转过来。
甘棠动动嘴唇,征询池小池意见:再打晕?
小池轻敲敲太阳穴:“回忆时间。”
奚楼:“什时间?”
“关巧巧发作时间。”池小池说,“她回到房间,过大概两个小时才有被窥视感觉。”
那个时候,女鬼也许在袁本善和关巧巧之间有所犹豫,甚至连池小池也可能在她观察名单之内。
但在袁本善放弃掠夺眼睛计划后,关巧巧心中恶意彻底盖过他们。
那匕首是他们保命用东西,如果被另方抢走,岂不是为别人做嫁衣裳?
况且只是搜个身而已……
雀斑男咬咬牙,说声“得罪”,臂格开甘棠,伸手去抓坐在甘彧与袁本善之间池小池。
然而他手堪堪伸到半,还握住对方手臂甘棠猛然将马尾女甩出,腿扫出,勾住雀斑男脖子,纤腰拧,飞身借力盘坐上雀斑男肩膀,双腿肌肉紧
马尾女把湿透头发把拢在脑后:“没有,他跑出去时候手里没有拿着匕首——”
她话提醒自己,拔足狂奔出去,丝毫不顾那黑暗中是否有隐藏着些什。
人在情绪波动剧烈时,肾上腺素会急速分泌,忘记恐惧,同时也丧失理智。
几分钟后,马尾女又身**地冲回来,后头跟着同样变成落汤鸡高壮女与雀斑男。
她直奔池小池而来,抬手就是个耳光起手式。
池小池微叹。
……还有十天,总是打晕有什用。
况且他们还有戏要演。
马尾女捂着头晃晃悠悠爬起,逐渐回忆起晕倒前发生何事,却并没有立即歇斯底里,而是把自己蜷成团,肩膀下下颤着,每下都颤得悲痛难言。
向来嘴碎雀斑男拥住她肩膀,下下安抚着她。
如果他们算见死不救,那关巧巧背叛好友、挖眼谋命举动足足要比他们恶劣十倍有余。
人恶意淤积在心里,容易变成滩腐烂污泥,淤泥味道牵引着女鬼,让她找到关巧巧,也找到想要杀她小辫男。
她不是只痛恨“杀鬼”这个行为。
她真正厌恶,是“恶意”本身。
当初,宋纯阳被夺去双眼,女鬼大抵也是被他对关巧巧和袁本善浓重恨意吸引来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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