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个正常人而言,肺部中弹,最多能活半个小时。
谷心志想呼吸,但是伤肺根本维持不正常呼吸功能,难以忍受胸痛、气闷、气竭,他都承受下来。
靠这半副残破肺,以及新人类血液,他挣扎整整12个小时。
他靠着不知哪里来股力量,硬撑着活这久,为等个人。
谷心志听到那人脚步声,可是他已经连眼睛都无法睁开。
颜兰兰听到熟悉摩托车声,急忙从中奔出。
再见那张熟悉、令人心安脸,颜兰兰险些直接哭出声来:“丁队,谷副队他太难受……你想想办法,你有带药来吗……”
丁秋云语不发,把头盔解下,径直抛到泪盈盈颜兰兰怀里,大踏步走入休息点。
煤老板从丁秋云后车座上跳下,慢步踱到休息点门口,坐下来,像在守卫着些什。
丁秋云掀开门上挂隔风用棉被。
丁秋云枪托拍歪个机械兵头,抓住他手,喊声“走”,便言不发地向外狂奔。
直到今日,谷心志还记得那手心温度,冷得很,还有点出汗,筋骨结实,交握感觉很好。
他心眼很小,偌大世界里,他只求这双愿意拉住他手,别,他不在乎,也不认为那很重要。
他在超市等他两年,又因为前世冤孽等他这久。
可他还没等到丁秋云原谅。
腮胡身上,用针管狠狠捅数下,才找准血管,吸满满管血,抬手注入自己腕部。
他以卑微姿态,神经质地叨念着:“……不能死,不能死,不能死。”
死,就没有秋云,再也没有。
那个人出现在他灰暗生命里,好得像个虚幻泡影。
于是,他设计他,想要试探出他待自己心是真是假。
他轻轻蠕动着干裂起皮嘴唇,含混地对着虚空道:“……射程以内,在。”
池小池见状
床上躺着人受从外头刮进冷风,剧烈嗽两声,旋即把脸埋进被子里,汲取点温暖。
单看他从被子里露出手和上半张脸,血色全无,叫人看便觉心中凄冷。
他身上血液几乎流干,薄薄身体被寸厚棉被压得无法动弹。
现在,床被子,对他来说就是座五指山。
没人见过这样恐怖生命力。
他不能死。
谷心志趴在地上,耳朵已经不很能听得清东西。
滚热眼泪滴滴从他眼中落下,他带着哭腔,沙哑又倔强地重复:“不能死啊。不能——”
颜兰兰抓起通讯器,连通处讯道,张口便是颤巍巍哭音:“景姐,你能想办法联系丁队吗?……没有,没有,计划很成功,们都很好。只是这里出点意外……什?丁队他已经走?”
12小时后,跨越千余公里摩托车在武器库处休息点停下,熄火。
……其实,他更希望那是假。
因为倘若是真,他人生就要整个为他转变。
在那栋破旧筒子楼里,他悄悄弄坏机械兵控制系统,并在被成功合围后,拿起通讯器,对那头丁秋云说,你别过来。这边已经被堵死。
丁秋云只说两个字:等。
几分钟后,他人为制造出障碍被硬生生撕开条通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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