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少将军终究是武将出身,早已习惯亲身征伐,总不肯安坐帐中。
时停云策马而去,却不想在追去条小路上,遇他曾经靠此获得大捷陷马坑。
陷马坑是连环阵,刚入其中时,陷阱上方伪装较为结实,越往前,陷阱上铺设伪装便越脆弱,等先头部队察觉时往往为时已晚,脚下陷阱已经坍落,而走过陷阱也被接连不断马蹄踏松,陷便是大片。
尽管时停云在察觉不对后立刻叫停后队,四野响起喊杀声与落下箭雨,还是在瞬之间夺去大半兵士性命。
时停云却不在漫天箭雨覆盖范围之中,只有两只雕刻着南疆鹰首铁
南疆人费尽心思谋得先机,在点点丧失。
日,时停云在帐中读信。
好巧不巧,他两位好兄弟,在同日先后来信。
严元昭问他近况,死没死,死就不用回。
时停云在张纸上顶格写满个“没”字,封回信便宣告完成。
眼前人愣下,便低头吻他眼角小块伤疤,弯眼睛:“公子……将军,小多有冒犯,望请恕罪。”
当夜,时停云携褚子陵,带着几名遗漏伤兵返营。
二人共乘骑,任谁都看不出什端倪。
只在下马时,褚子陵不动声色地扶把时停云。
时停云好气又好笑地瞪他,咬牙忍着身上不适步入营帐,心中却有颗大石落地。
“……公子?”
褚子陵在混战中,被马刀砍中后背,昏厥过去,在死人堆里躺许久,又被大雨浇醒。
失而复得狂喜海浪似将时停云淹没。
他听到他声音,不发言,跌撞着上前,抓住褚子陵沾满污泥头发,径直吻上去。
当夜,雨声不绝,倒在泥地里时停云与他接吻时呛水,剧烈咳嗽起来。
严元衡则来信问他是否安好,把封信活活写成篇措辞优雅而古板骈体文。
时停云又顶格,写满个“好”字,交与手下副将,让他寄出,突然听得外面传报,说战终,不出所料,北府军取胜,褚副将乘胜追击,率兵追逐小股残兵而去。
时停云掷笔,骂声胡来:“穷寇莫迫,与他说多少次!”
他站起身来:“孙副将,点队亲兵,随去接应下,以防万。”
孙副将从前任主帅时惊鸿年轻时便跟随于他,性格较为宽厚,对少将军意气用事也颇无可奈何。
他本以为褚子陵对他无意,因此才不愿挑明,谁想他竟与自己有着般心意。
对时刻身处阴霾、却要勉力强撑时停云来说,这点慰藉便足够。
南疆战事越发吃紧,南疆人似能料到北府军每步动向,战术毒辣阴狠,好在时停云本身也是机敏多变,应时而动,硬是在夹缝中艰难地打数场胜仗,更是在白蛉峪利用地形和陷马坑,以五千兵马吃下南疆九千骑兵军,在军中渐渐奠下声望。
将士们都称虎父无犬子,时小将军确有乃父之风。
丧父之痛,渐渐被向胜利倾斜局势掩去。
他想放纵自己回。
今晚,只有今晚便好。
他唤他:“阿陵。”
褚子陵拍着他背:“公子,有名有姓,叫褚子陵。”
时停云咬牙闷声道:“褚子陵,你背上有伤,公子许你……上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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