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出发时,他拜别父王时,便在六皇兄腰间瞄到此物,观其式样,与眼前这个恰是对。
……难道……停云所说心仪之人是六皇兄吗?
严元昭实在是花名远扬,被许去当侧妃,确不是什好归宿。
然而,时停云晓得,严元昭他喝酒骑马蹴鞠狎妓,但在男女之事上,他除皇上赐下启蒙宫女外,还真没碰过旁人。
严元昭能如此逍遥,全是蒙受生母恩惠,他生母又是故皇后,眼见父王情深,严元昭心中对自己正妻也有期许。
他只想让最爱之人做他正妻,最爱之人为他生子。
锦柔嫁去当夜,严元昭便与她说清,他对她没什感情,她也不必对自己有什感情,她独自个在六皇子府中爱做什便做什,只要别弄出什污糟事情来,他钱足够养着她,好吃好喝,世快活。
严元衡拿在手中,并不张口,目光微微下移,注意到他腰间悬挂着枚锦囊,皱起眉来,问:“此物是……?以前没见到你佩戴。”
池小池低头看看:“临行前元昭赠。”
说是严元昭赠送,实际上是他侧妃缝制。
六皇子侧妃也是个奇女子,闺名锦柔,十六岁时,得知自己要配六皇子,领旨谢恩后,痛哭天夜。
外人都以为是喜极而泣,或是不舍出嫁,但她同为贵门同龄小姐妹们却很是理解,纷纷前去安慰。
是去南疆送过几十次信,公子请放心。”
娄影笑微微地翻过页书,默然不语。
当夜,全军在白丘驻扎,埋锅造饭。
他们本就是随粮队出发,伙食自然不坏,晚上饭食有黍米,还有烤鸡。
待饭熟之时,严元衡踌躇几度,下极大决心,才以自认为最自然而不造作姿态,坐到时停云身边,跟他等着同只鸡熟。
六侧王妃也是个耿直人,像寻常女子那般犯几日嘀咕,发现严元昭确是对她毫无兴趣,便乐得自在,成日里绣绷子,嗑瓜子,种葡萄,逛书市,不亦乐乎。
此番时停云要去南疆,严元昭回府同锦柔说,她便赶个双荷包出来,去寺里开光,严元昭个,时停云个。
严元昭送荷包来时,难得严肃把:“给收好。这物件是大师开过光,若你有险,此物会有感应。无论千里万里,都会去救你。”
池小池接过荷包来时,在手里掂掂,想,你们直男都这给吗。
闻言,严元衡目光变幻。
用严元昭混账话来说,不知道还以为死,她出嫁便要守寡呢。
当初时停云好心纠正他:“你若是真死,她会笑。”
严元昭回应就是脚。
他委屈道:“与结亲,有这不情愿吗。”
时停云瞄眼围绕在他身侧莺莺燕燕,道:“你能从花楼里出去再说这话吗。”
池小池在末世啃过馒头,在野外用个饭自是乐得逍遥。
他翻着铁架上滋滋冒油烤鸡,问严元衡:“吃得惯吗。”
严元衡平静道:“上过战场。有次接连三日只喝饮马水。”
他是说第次上镇南关驰援时候。
池小池撕只烤得表皮脆焦鸡腿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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