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书死活不同意他打地铺,说是今日在路上见蜻蜓,傍晚云又低,晚上八成是要落雨,睡在地上容易过寒气,公子如今年轻还不觉得,等年纪大若是关节受损,那是大大不妙云云,唠叨得池小池关节痛。
正如阿书所言,戌时左右,外面便开始飘起小雨。
因着是初春时节,还有些寒意,因此阿书特意取厚被褥,灌汤婆子,把公子师照顾得妥妥当当。
大约戌时三刻。
褚子陵去看过鸽笼、支好苫布后,又被昔日同上战场几个熟人叫住,谈笑阵,方打着油纸伞返回公子帐边。
娄影是个很有分寸感人,不会轻易逞强,更懂得如何示弱。
池小池看着他,说:“你只要在就好。”
娄影笑说:“这个要求很简单,可以再难点。”
池小池说:“陪玩五子棋。”
他把打满格子纸推过去。
娄影将轮椅摇得近些:“刚才对他挺凶。”
池小池不在意道:“你能有多凶。”
娄影失笑。
他不知道过去自己是什样子,但他很喜欢现在池小池,点都不介意他那些心机和算计,还很喜欢。
池小池这样想他,弄得他还挺有偶像包袱。
二人对视。
无需多言,池小池就已猜个八·九不离十:“他去看鸽子?”
娄影点头。
褚子陵是时停云贴身小厮,自然不能随便离府,但要点点建立起南疆内部势力对他信任,与南疆联络网是决不能断。
他连去跟着突厥商队进望城南疆人那里拿鸩毒都要半夜偷偷去,可见与外人见面联系之事,只能偶尔为之,还要做足两手准备,以防万。
抹火光在帐前小幅度腾跃。
褚子陵撑伞上前,瞧见是李邺书在生火。
火光把他脸照得通红,面前小铁锅内泛出阵阵姜香。
褚子陵主动走上去打招呼:“给自己开小灶呢。
娄影执笔,和他起在军帐里玩小学生课堂上玩小游戏。
晚上,两个人卧榻仍是安置在处。
行军榻偏小,两张拼在起也还是不太足。
时停云身量高,足有八尺,手长脚长,以前打仗时,他也不爱睡床,最好也不过是卷竹席、席薄被,随便打个地铺便罢。
然而,这回他身边偏偏跟个万事琐细阿书。
娄影说:“他该开始提防。”
池小池专心在纸上写写画画:“没事,他要是敢对你下手,就把他骨灰倒海里去,老大片坟圈子,隔三差五还能喂个海鸥,喂个鱼什,人性化、条龙服务,三百六十度海景房……”
池小池这个嘴是真……
娄影耐心地听他胡说八道地凑出堆卖坟小哥磕儿,才温和道:“只是有点遗憾,现在这个样子,不能帮你再多点。”
池小池心中酥,转头看他。
若是真正跟府外人私相授受,定期传递消息,很难不被发现。
所以,褚子陵有偷偷在将军府豢养几十只信鸽内混养只独属于他自己鸽子,并不难推论。
左右时停云对他是十足十信任,所有信件都会交由他寄送。
池小池提笔,拿砚中残墨在纸张上涂鸦:“拿将军府米喂自己养鸽子,这个软饭他吃得是真有派头,还带饭盒打包。”
娄影忍不住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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