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想于风眠道:“莫要喜形于色,稳重些,方能为将士们做好表率。你来,同讲讲这章书中说些什,你又有何见解。”
说罢,他往褚子陵脸上剔眼:
还不去办事?
褚子陵领命,驾马离去。
待走出段距离,他才发现自己手心里都是汗,将把木筒都沁湿。
褚子陵依言呈上。
时停云待墨迹稍干,把纸张卷细,塞入小信筒,又合上扭盖:“印章。”
说到此处,时停云抬眼,注意到褚子陵额上层薄汗:“算,你这趟趟,跑着也累,你找到印章后,用火漆印将信封好,便用信鸽送出去吧。”
褚子陵心中猛然喜,心脏砰砰跳起来。
这顺利吗?
个无威信,二无兵权少年,哪怕武艺超绝,若是逞能冒进,也是个死。
毕竟战场之上,弓矢不长眼,可不会认他是皇亲国戚,还是平民百姓。
在他构想功夫,车帘又被撩开。
车帘后是时停云喜形于色脸:“阿陵,取纸笔来。”
褚子陵很聪明地没有在公子师面前询问他有什喜事:“是。”
城,他们押运着粮草辎重,行军速度缓慢,起码要二十五日。加急快马需得三日,将军府豢养羽好鸽子,快两日,慢两日半就能飞抵。
现下,是他动手最好时机!
等抵达边城,他再想找机会给时惊鸿下·毒,那便难。
时惊鸿乃是南疆心腹大患,非杀不可,而且,只有他死,时停云才有上位之机。
时停云机会,便等于是自己机会。
他用袖子擦拭几下小木筒表面,第次没能掩饰住自己喜色,嘴角笑意越来越大。
然而即使如此,褚子陵仍保持十二万分细心。
他没有拆开小木筒,查看内里写什。
他记得清清楚楚,将军府内信筒是特制,筒盖上有个内置小机关,完全盖上后,小机关便会自动打开,在内里生成小片尖木片。
从外面看,是看不出什端倪。但若是合上再开封,与筒盖接合筒身上便会留下小小道擦
他本打算在敲上火漆印后,在有·毒印泥上再滚圈,哪怕印记模糊些也不打紧,反正鸽子有时在路上歇脚饮水,或赶上雨天,也难免会把火漆弄花些。
没想到时停云竟会将盖章事情交给他做……
还未等他想完,马车角落里突然冷冷地响声:“停云。”
褚子陵心寒。
于风眠……
不外乎是边关胜仗之类事情。
他不关心南疆那边死多少人,也不关心北府军这边有多少伤亡,他只希望,在自己计划推进到最紧要那步时,南疆局势不要太差。
他取纸笔和小桌案来,捧入马车中,又取小木筒来,在外等候。
时停云回信向来快,不过小半时辰,内里便传来搁笔声。
“信筒。”
想到这里,他把目光投向前方,那位脊背笔直十三皇子正低头,边驭马,边单手握着本兵书看,看被微风拂起卷册封面,正是昨天闲谈时,时停云推荐给他那本书。
褚子陵不得不承认,此人与于风眠样,都是不在他计划中变数。
但他仍是粲然笑。
变数利用得好,就是棋子。
就算多名十三皇子,那又如何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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